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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当真恨惨了云非白。

    她万万没想到,云非白竟会临场变卦,以血肉之躯替她挡灾。

    云非白见她迟迟未动,戏谑言之,“还不走,莫不是在担忧本宫的安危?”

    凤无忧回过神,急转过身,顷刻间便融入黢黑无光的密林之中。

    木屋中,百里河泽似魔怔了一般,朝着云非白频下死手,“为何要放走她?为何!”

    “你当真爱她?”

    云非白不解地看向百里河泽,冷声质问着他。

    百里河泽偏执地道:“她本就是本座的囊中之物,本座岂有放手的道理?你若是得知她怀上了君墨染的野种,还会这样愚蠢的放走她?”

    云非白神情微滞,可眨眼的功夫,他便恢复了平静。

    桃红的死,对他的影响极大。

    是她教会了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爱不该是一味的占有,也可以是放手成全。

    这几日,云非白十分后悔。

    他本不该当着东临百姓的面那么对待凤无忧,他只是让世人得知,凤无忧是他的女人。

    不料,他的无心之失,差点毁了她的声誉,也差点毁了她。

    “云非白,去死!”

    新仇旧恨,交织纵横。

    这使得情绪本就十分不稳定的百里河泽彻底发狂。

    绯红的煞气从飞花玉笛中流出,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云非白的眉心。

    云非白眼中满是不屑。

    百里河泽身负重伤,气血亏损,连内力都无法凝聚,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将不甚灵便的左手背至身后,单凭着孔武有力的右掌,直截了当地朝着百里河泽血迹斑驳的胸膛袭去。

    百里河泽不遑多让,他拼尽了全力,不顾胸口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将毕生内力统统注入到飞花玉笛之中。

    叮——

    飞花玉笛冲破云非白浑厚的内力阻隔,猛地扎向他的心口处。

    刹时,两人同时倒地。

    云非白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血色于悄无声息之间,染红了他浅紫色的衣襟。

    百里河泽由于失血过多,直挺挺地向后仰躺而去,重摔在地。

    他从血肉模糊的胸口处,掏出了一方被血色染红了的绣有木兰花的锦帕。

    这方锦帕,是凤无忧的随身之物,他一直珍藏至今。

    百里河泽缓缓垂眸,隽秀的眉轻轻蹙起。

    血色弄脏了他纤尘不染的衣服,还弄脏了凤无忧赠予他的帕子,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多时,云秦死侍赶到。

    他们见云非白似一尊雕塑般岿然不动地跪在地上,争先恐后地冲上前,小心翼翼架着云非白的胳膊,“殿下!属下来迟。”

    “咳咳——”

    好一会儿,云非白才缓过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