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他可从未苛待过凤无忧。
即便是被她气得跳脚,最多也只是将她拖榻上“教训”一二。
凤无忧亦觉得十分无语。
她小声嘀咕道:“摄政王待爷不薄。上回的事,是爷有错在先。”
“父王就是心疼你。你们放心,下次绝不再犯。”
北堂龙霆尴尬地讪讪而笑,他原以为等他们二人转醒,他便能趁机离开。
不成想,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竟将他推向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不过话说回来,君墨染的表现,真真是可圈可点。
昨夜,凤无忧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地给身侧熟睡正酣的君墨染来上一脚。
每回君墨染被她踹醒,都会轻柔地为她掖好被角,并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温柔且细腻。
对此,北堂龙霆欣慰之至。
他终于愿意相信,君墨染仅仅只是脸臭了一点,其他方面真是无可挑剔。
“看够了?还不走?”
君墨染正打算趁天亮之前,同凤无忧温存一番,北堂龙霆却极没眼力见儿地堵在眼前,实在是...碍眼。
“本王这就走。”
闻言,北堂龙霆好似突然接到特赦令的囚犯,深吸了一口气,憋足了劲儿,一股脑地往屋外冲去。
然,刚行至门口,他忽然忆起一件十分要紧的事儿,骤然顿住了脚步。
少顷,北堂龙霆缓缓转过身,回眸之间,已红了眼眶,“妞妞,过几日可否同本王一道回一趟北璃?转眼,都快十八载了。素素若是得知你还安然无恙地存活于世,也该安心了。”
“好。”
提及凌素素,凤无忧心中或多或少,总有一些遗憾。
倘若,她还活着,该有多好。
可惜,人世间诸多的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北堂龙霆抹了把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缓声询问着君墨染,“不若,你也陪妞妞来北璃走一遭?”
“也好。不过,须得晚上几日。凤弈身处云秦营帐之中,危在旦夕,本王须得时刻盯着。”
闻言,北堂龙霆言之凿凿,“本王昨夜收到情报,说是云秦内部已乱成一锅粥。云非白身染疟疾,兵权旁落,毫无实权。云闽行对云非白大失所望,决心废黜他的太子之位,改立其次子云念白。云非白一旦失势,纵观云秦上下,再无人会是凤弈的对手。”
即便,各方情报均显示云非白已然失势,君墨染心中仍存有几分疑虑。
不过,凤弈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云闽行的信任,他若草率派兵前去支援,极有可能打草惊蛇,使得凤弈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深思熟虑之下,君墨染只得命人给凤弈捎句话,让他万万不得掉以轻心,并于云秦、东临边境处为他留了十万大军任他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