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看在北璃王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敖澈一字一顿地说着,他将周身戾气同势不可挡的剑气糅杂在一起,猛地朝着凤无忧脚下方寸之地劈砍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绯红的剑光似列缺霹雳,来势汹汹。
凤无忧徒手将君墨染扛至肩上,足尖轻点着绯红的剑光,急退。
下一瞬,她顺势抽出君墨染腰间蠢蠢欲动的斩龙宝剑,凭着体内浑厚的内力驭着剑气,于须臾间,化被动为主动。
青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凌厉的剑气在空中虚虚实实地挽了数个剑花,旋即不偏不倚地直刺即墨止鸢的眉心。
敖澈惊骇不已,飞身挡至即墨止鸢跟前,以血肉之躯,为她扛下来极为致命的剑气。
绯红的剑光在敖澈胸口处一闪,有迅疾消失,就连敖澈,也看不真切凤无忧虚实相融的诡异剑法。
“三。”
“二。”
“一。”
凤无忧气定神闲地数着数,犀锐的眼眸落定在敖澈胸口处。
她话音一落,敖澈顿觉胸口一痛。
低眸看去,胸膛处缓缓流淌出一行殷红鲜血。
“澈,你没事吧?”
即墨止鸢见敖澈挂了彩,这才意识到凤无忧的实力有多强悍。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双腿发软,面无血色的敖澈,慌得六神无主,“澈,你千万不要有事。”
敖澈勾了勾唇,勉强绽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惨笑,轻声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即墨止鸢,“别怕,我没事。”
凤无忧深知,敖澈在北璃百姓心中,地位颇高。
他的地位,等同于百里河泽在东临百姓心中的地位。
故而,伤他性命容易,善后却不容易。
弄不好,民心散尽,举国动荡,得不偿失。
思及此,凤无忧不再恋战。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斩龙剑,尤为冷漠地道:“这一件血衣,权当是爷赠予你的新婚贺礼了。”
“凤无忧,你怎会变得如此可怕?”
敖澈单手紧捂着胸口,纳闷地看向气场大开的凤无忧。
凤无忧顿觉无语,性情大变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说来也是可笑。
自诩从不打女人的敖澈,却追着身怀六甲的凤无忧打。
就是不知,待他幡然醒悟之时,会否对他所做过的这些荒谬之事,而感到羞愧。
又或许,他再不会又幡然醒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