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河泽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凤无忧的感受。
为逞口舌之快,他不管不顾地在凤无忧的心口上再插了两把刀。
凤无忧面色煞白,她狠瞪着滔滔不绝的百里河泽,想要为自己辩驳一二,可脑海中支离破碎的记忆却恰恰好能够拼凑出她和他醉后乱性的画面。
这一刻,她只觉她的自尊已被百里河泽撕得粉碎,踩在地上任由淬满刀尖的车轱辘一遍遍地碾过。
砰——
君墨染倏然出拳,狠狠地砸在了百里河泽脸上。
“你这么伤她,良心真的不会痛?”
一直以来,君墨染都十分注意保护她的自尊。
但见百里河泽在众人面前这么说她,心中怒火喷薄欲出。
“呜呜呜——元宝害怕。”
依偎在百里河泽怀中的元宝被君墨染吓得瑟瑟发抖,无助地抹着眼泪。
君墨染火气上头,全然顾不着百里河泽怀中的元宝,又一重拳砸向百里河泽已然红肿的脸颊。
可不知怎的,百里河泽座下的轮椅突然失控地向后滑去,君墨染那一重拳,竟不慎砸到了元宝的脸上。
“哇——”
元宝瞬间泣不成声,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泪断了线一般,哭得不能自已。
从凤无忧的角度看去,君墨染那一拳根本不像意外,倒像是存心往元宝脸上砸。
遽然间,她一把推开了横挡在她身前的君墨染,疾步奔向了啼哭不止的元宝。
君墨染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境地,他紧攥成拳的五指倏然松懈,急声解释道:“本王不是故意的。”
凤无忧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愿听他的解释。
待确定元宝脸上仅仅只是皮肉伤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没什么大碍吧?”
君墨染愧色难当,他虽不待见百里河泽,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奶娃娃下手。
凤无忧余怒难消,她猛地抬眸,定定地看向君墨染,疾声厉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要怪,你就怪爷好了,是爷对不起你。”
“本王没想过伤害他。”
君墨染自知理亏,只得不厌其烦地解释着。
他看向元宝红肿的脸,忽然忆起他和凤无忧早夭的狗蛋,心一抽一抽地痛。
倘若,有人胆敢这么对待狗蛋,他绝对会将那人大卸八块。
故而,他并不怪凤无忧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女子本柔,为母则刚。
“伤害既已造成,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你一拳砸下来,弄不好他的脸颊骨都会被你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