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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府的流霜居里,也种着这么一颗槐树。

    她想到这里,突然心中涌出一种难以磨灭的惆怅。

    她将剩下的碎屑洒在窗子外头,惹得麻雀唧唧喳喳地去抢食,随后,便将手收了回来。

    这些日子,她过得太好了。

    从前在李府,虽也是锦衣玉食,但她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当一个称职的儿媳,不敢有半点松懈。

    刚嫁进去的时候,她要忍受孟氏的刁难,后来,她要忍受李时对她渐渐的冷落,再后来,周莲进了门,她的处境就变得更糟......

    可在这里这些时日,她什么也不必操心,不必时刻守着规矩,也不必担心会受谁的刁难,她只需要每日里吃吃喝喝,放心养病,其他的一概不管。

    可她如今仍是李时的妻子,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不管她愿不愿意,总是要回去的,她在这里也待得够久了。

    王恕意用帕子将手中残留的碎屑擦干净,然后将手撑在脸上,垂下眼睛,心情一阵低落。

    沈楼在外头就远远瞧见王恕意坐在窗子旁边,满脸不开心的样子。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抬脚往屋里走去,身后的许太医在他们两人间来回瞅了瞅,也抬脚跟上。

    “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沈楼走到王恕意身边,用手搂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低头问道。

    许太医咳了咳,立马转头当没看见。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王恕意抬眼看了看许太医,连忙微红着一张脸站起来,稍稍后退,轻声朝沈楼道:“没有,我很好,侯爷不必担心。”

    沈楼见她后退几步,脸色沉了沉。

    片刻,他走过去将窗子关上,悠悠道:“快入冬了,你身子弱,以后少在窗户边坐着,容易着凉。”

    王恕意眨眨眼睛,瞧着沈楼高大的背影,轻声道:“是。”

    “侯爷,要不我看我还是先出去吧,在外头喝会儿茶再进来?”许太医缕缕胡子,他总觉得自己站在那儿,稍微有些多余。

    听他这样讲,王恕意咬着嘴唇,面上红得更厉害了,忙道:“不!不用!许太医请坐。”

    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请许太医坐下。

    许太医看了看沈楼一眼,“侯爷?”

    沈楼转过身,背着手,没好气道:“让你坐就坐!”

    许太医忙躬身行礼:“多谢侯爷!”

    王恕意见沈楼一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她便轻轻在许太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腕放在中间的茶几上,又在上头放了一方帕子,然后轻声道:“劳烦许太医。”

    许太医摸摸胡子,伸手去搭脉。

    片刻,他朝王恕意道:“请夫人张嘴,让在下看看舌苔。”

    王恕意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