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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未来有他陪着,她便没了忐忑,只有无尽的欣喜。

    喜婆接过清荷递过的大红盖头盖在王恕意头上,将一切喧嚣遮在外头。

    有人扶着她跨过一道道门栏、火盆,随后塞给她一条红绸子。

    混着震天响的鞭炮和欢呼声,王恕意听见有人在轻轻叫她的名字:“恕意。”

    声音清朗,如清泉玉碎,带着熟悉的尾音。

    知道红绸的那头有他在,王恕意心下才算终于安定。

    她抬手就要掀盖头,忙被一旁的喜娘阻止:“夫人,不可呀。”

    还未拜堂成亲,她已经叫上了夫人。

    沈楼弯了弯唇角,竟是直接拿着红绸走过来,握上了王恕意的手。

    只听他在众人的吵嚷声中,轻声对她道:“别怕,跟我走。”

    说罢,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向前厅,去与王宴和连氏行礼辞别。

    他这样不合规矩,却无人敢阻止。

    侯爷是什么身份,那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就连老爷夫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如今只是跟即将拜堂成亲的新娘子牵个手,他们哪里敢多言半句?

    王恕意只能瞧见走路时自己摇晃的大红裙摆,她紧紧的握着沈楼的手,似乎是天地间只有他能依靠。

    沈楼感受到了她的亲近,眼睛里布满了笑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前厅,王宴和连氏正坐在那里等候着。

    待站定了,沈楼才松开王恕意,将方才喜婆给的红绸一端交给她,随后轻轻向右挪两步。

    喜婆瞧着好了,便喊了句:“行礼——”

    王恕意和沈楼便一齐下拜,口中道:“拜别父亲母亲。”

    王恕意心中不舍,声音似有哽咽之意。

    连氏早已红了眼眶,连忙起身将她扶起,随后,紧握着她的手道:“别的母亲也就不说了......只愿你日后能平安康健、万事顺心。你......跟侯爷要好好的......”

    王宴也有些感伤,叫了沈楼起来,见她们母女搂着哭成一块,也不免眼圈发红。

    父母总是舍不得儿女的,沈楼明白。

    他上前对着连氏拱手道:“母亲,请您放心。”

    连氏自是相信沈楼会对她女儿好,只是分离在即,难免会感到哀伤。

    她瞧着时辰不早了,也不好总是哭哭啼啼的误了时辰,便拿帕子擦净眼泪,对着王恕意道:“去吧。”

    王恕意在盖头下抹眼泪,轻轻点头。

    金鸡报晓,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

    喜婆高声喊:“新娘子出门——!”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王恕意被沈楼抱进花轿。

    抬轿人叫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向着码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