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等沈氏开口询问,刘婉晴便自顾自地说道:“云饮是我的夫君,他以身殉国后我日夜不得寐,只想着没了夫君以后的日子敢如何自处?好歹我也是云饮的正妻,父亲母亲们总会妥善待我,可若只是个妾室……”
剩下的话刘婉晴未曾直言点明,沈氏却听明白了刘婉晴的未尽之语。
沈氏愕然:“这与莹雪又有什么关系?”
刘婉晴见沈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莹雪出身卑贱,又只是夫君的妾室,从前有夫君护着便罢了,如今夫君身死后,她自然会另寻出路。”
沈氏的眸子里满是怀疑,只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莹雪寻上了云萧?”
刘婉晴当做未曾瞧见沈氏眼里的怀疑,只说道:“二弟来端方院寻我,也正是因心中苦闷罢了,他为了保全恒哥儿与瑶姐儿的名声,不想让他们有个名声尽毁的生母,这才权衡着不知所措……”
刘婉晴这番话看似合情合理,细想下来却漏洞百出,沈氏自是不信,只是抬头瞧见刘婉晴脸上那泛着泪意的真挚面容后,心里也升起了一丝丝对莹雪的怀疑。
妾室的确是身如浮萍,可莹雪有一子一女在,后半生也倚靠在,她何必如此铤而走险?
沈氏越思虑越觉得刘婉晴这番话不可信,她便沉下脸,道:“云萧既因此苦恼,为何要在日头黑了时来寻你这个寡嫂,难道我和国公爷都是死人不成?”
刘婉晴早料到了沈氏会有此问,便噙着泪答道:“二爷心善,若是将这事捅了出来,莹雪必是不能再待在镇国公府了,至于入了夜才来端方院一事,却是二弟妹夸大其词了,二爷不过是在黄昏时分来端方院例行查探一番罢了,顺便在与我说了几句话。”
沈氏犹自不信,她虽是不信刘婉晴嘴里的“莹雪主动对傅云萧投怀送抱”一事,却也不愿意相信傅云萧会与长嫂有私。
傅云萧与傅云饮手足情深,断不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之事。
刘婉晴见沈氏沉默不语,知晓她心里也是一阵火深火热,便觑此空挡下了一记猛料,只道:“母亲若不信,便有人证。”
人证?
沈氏愈发脸色铁青,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隐隐散发出些怒意:“这事还有旁人知晓?”
刘婉晴知晓在沈氏眼里最重要的不过是儿子的名声,便泣道:“兴许那人证也知晓二弟的死因,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夜二弟最后去的应当是珍宝阁才是。”
沈氏听了这话后,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平静,只道:“既如此,你便带我去瞧瞧。”
在沈氏眼里,长子的妾室私通二子并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那妾室还与二子的死有关,这便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了。
刘婉晴眼瞧着沈氏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傅云萧的死因上,心中愈发自得,三言两语间便带着沈氏往珍宝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