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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妧随手折了根草叠起来,一壁说道:“前儿晚上我来给表哥和宋郎送汤饼时无意听得他二人的对话,表哥对此番考试胸有成竹,倒是那位宋郎略感气馁,为此,表哥还花了些许时间与他交流心得。”

    “说起这位宋郎……”姜恪遥遥看了眼西边那间耳房若有所思,终也只是提醒一句,“这回也就罢了,妧儿,日后莫要随便在大街上捡人回来。”

    “可是阿耶说什么了?”

    “那倒不是。”姜恪知她涉世未深,便未说得太直白,只道,“不过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前几日我偶然见过他一次,只觉得此人面相不大好。

    “阿兄竟也学会给人看面相了?”姜妧笑着站他面前,两手抱于胸前,仰着下巴说道,“那阿兄不妨也给我瞧瞧,替我算算运势什么的。”

    原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她竟当了真,姜恪有些无奈,却也极其配合她。

    摸着下巴盯着她面容认真看了片刻,若有其事道:“我看你面颊红润眉目含情,妧儿,你这恐怕是要走桃花运了。”

    姜妧一噎,耳垂不由的泛了红。

    就在这时,立于窗前温书的舒明煦抬眸间不经意地瞥到她的背影。

    于是当即执着书卷推门走去,笑吟吟地唤了声“妧儿”。

    两人纷纷望去,一袭月白长袍的舒明煦快步走来,目光始终落在姜妧身上,以至于走到跟前才留意到还有一人。

    他羞愧地笑笑,作了一揖后道一声“大表哥”。

    姜恪一眼看穿,意有所指地笑道:“你这是看BBZL 书看太久累着眼睛了,所以眼里只容得下一人了。”

    经他这么一调侃,舒明煦耳根发热,悄悄抬头看了眼姜妧,却见她一如往常那般自然大方,仿佛未曾听懂姜恪话中含义。

    “明煦表哥吃饭也不忘看书,如此废寝忘食,外加你本就极有天赋,想来此次定能金榜题名,表哥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说一句他便应一句,乖顺的让人心软。

    临走前,姜恪提议道:“明煦,你整日闷在房里看书也不是法子,所谓劳逸结合方能事半功倍,不如这样,后日便是春社了,你替我陪妧儿一起去南郊走走如何?”

    姜妧知道表哥惜时如金,想来定不会在这等事上浪费时间,于是便欲开口替他拒绝。

    谁知舒明煦却攥着书卷毫不犹豫应下来,望向姜妧时眸子都在发亮。

    木已成舟,姜妧也不好多言,离开长宁苑后,她狐疑地望向姜恪。

    “阿兄莫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姜妧别开脸没理会,满脑只有一句话——

    我信你才怪。

    *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已至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