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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加思索,她屏住气用力挣扎,在姜妤手臂上狠狠拧了几下,到底是个闺阁女子,狠狠吃痛罢便松了手。

    摆脱束缚后,姜妧迅速脱下外衫,牢牢套在姜妤脑袋上,又鼓足了劲将她朝宋义的方向推了把,自己则向另一端游去。

    姜妤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这水里憋了片刻已是极限,突又被遮去口鼻,霎时胸口窒息险些昏厥,待眼前出现一道人影时,当即不管不顾地缠上去,心中便只剩一个念头。

    她得活下去。

    宋义未看清她面貌,两手握上她盈盈腰肢时便认定此人定是姜妧,当下搂着她便往岸边划去,去的方向还是提前精挑细选人多眼杂之地。

    姜妧在浑浊的湖水中拼命游走,抵达岸边时已是精疲力尽。

    堤岸陡峭湿滑,她连试几次都未成功爬上去,就在她心生绝望时,一张熟悉的面庞忽然出现在面前。

    竟是陆绥。

    他站在河岸边,腰间玉带熠熠闪光,墨色鞋履一尘不染,衣袂翩翩,遗世独立。

    “要我救你吗?”

    无波无澜的一句话不夹杂一丝情绪。

    姜妧艰难地伸出手,口中呛了几口水,喉咙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半晌,她咳嗽着说道:“陆将军,你我竟有缘到如此地步,想来,您定不忍心见死不救吧?”

    “为何不忍?”

    他眸底神情倨傲,左脚却已迈出半步,身BBZL 子亦微微前倾着。

    但,他终只是攥着手,冷声道:“要我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二月的湖水仍是刺骨的冰凉,在水中泡了这么久,姜妧早已浑身酸痛体力不支,此刻只能以眼神示意他继续。

    陆绥微欠身,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为何频频纠缠于我?”

    “这……这还用问吗?”姜妧两手扒着湿滑的堤岸,口齿不清道,“您品貌双绝,美如谪仙,才比子建,貌若潘安,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余光瞥见他面色阴郁,在即将昏厥时,又提气喊道:“陆郎,我视你为君子……”

    一声陆郎,周遭似乎突然静下来。

    陆绥喉结滚动,目光落在水中全力挣扎的身影上,她凝脂手腕下的铜铃摇摇晃晃,一如此刻她的求生欲望那般急切。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的更紧了些,右脚业迈了出去。

    “君子有所为,亦有所不为,你方才说的这番话皆是妄语,时至今日,你还不肯老实交代?”

    “……”

    姜妧真想将他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一遍,可眼下她已无半分力气。

    一时间,眼皮变得格外沉重,浑身如失去支撑般往下坠去。

    在即将没入水中时,姜妧默默地想,若这辈子就这样窝囊地死去,她一定不会放过陆绥这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