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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宝枝手执茶盏在鼻尖过了一下,“我不懂,只觉得香。”

    “你还不懂?”玉枝半真半假地嗔,“你只是都藏在心里,其实什么都懂。”

    丁宝枝搁下茶盏笑了笑。

    玉枝道:“我嫁人之后总是想起也最担心的两个人,就是我娘和你。”

    丁宝枝问:“二姐为何突然说这些?”

    玉枝笑说:“其实就是有感而发,我嫁人之后操持起家事,府里事物都得过手,许多时候眼前就跟往事重现一样,老让我想起你。刚才我说我只担心你和我娘可不是假话,我娘她太没心眼,你则不然,你心上全是窟窿眼,却都藏着不给人看见。若不是被伤得多了,谁的心会是千疮百孔的呢?”

    丁宝枝不以为意道:“娘待我们三个从来一视同仁,我以前的日子哪像二姐说的那么难过。”

    玉枝皱眉道:“娘是仁善,可二姨娘三姨娘抱团欺负你你怎么不说?罢了罢了,我不是跟你争这个的,我是想说,这下连我都替你出一口恶气,往后整个丁府谁都得礼让着你。”

    原来她绕这一圈只是因为觉得大快人心,丁宝枝把心放回肚子里,她还以为玉枝也和金枝一样,想借她跟锦衣卫牵上线。

    孙氏走进院里,见姊妹坐在藤架下谈天,只在边上摆弄花草。

    孙氏是个缺心眼的,丁宝枝一直知道,宅门里就属她日子最清闲,因为她什么都不掺和,脑子不够用。

    “哎呀~”

    孙氏突然嚎一嗓子,端起盆花凄凄切切,“这芍药的花骨朵是谁掐掉的?”

    屋里跑出个手持鸡毛掸的小丫头,怯生生缩着脖子领下罪名。

    “四姨娘,是我。”

    “又是你!”

    宝枝和玉枝一激灵,都瞧过去。

    玉枝解释道:“这丫头的姐姐在我府上,妹妹年纪还小什么都得教,我府上不缺人就给我娘送来了,还以为能帮忙照顾花草。”

    现在看来...显然是不能胜任。

    孙氏夺过那丫头手里的鸡毛掸子就要抽她,“我叫你掐了底下那朵,你倒好,可着顶上最瞩目的掐,臭丫头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小丫头缩在角落里,眼看那鸡毛掸子要落下。

    丁宝枝站起身道:“四姨娘,照料花草是精细活,交给十来岁的孩子去做难保出错,你饶她这一回就送她去做别的吧。”

    她如今说话有分量,孙氏气呼呼就将鸡毛掸子丢开了。

    她冲那丫头道:“做别的我院里可不缺人,倒是听说二房缺个做粗使的,给你送那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