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宁爽朗道:“没事,夫人下回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送走方阿宁,丁宝枝静坐着喝完了杯中茶,珠珠叫了她两声她才回应。
“夫人,您怎么了这是?一直望着大雨出神。”
“没怎么,想事呢。”丁宝枝站起身,“我回屋去了,这天气你也下去歇着吧,别跑来跑去了。”
说完她往东院走去,边走边想,自己这是被利用了。这肯定是玉枝的主意,也只有她想得出来。转念再想,玉枝和她关系算近,而且做事滴水不漏,说不准明日就要上门请罪,主动找她承认。
届时好赖话都让她说了,自己是怪罪还是不怪罪?
若是怪她没有提前知会,丁家人一定会说她这个指挥使夫人当得太小肚鸡肠,不过借她狐假虎威了一把,难不成魏光禄还能因此记恨她?
若不怪她,只怕往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嫁给薛邵不是为了给丁家行方便。
丁宝枝不由得摇摇头,心道玉枝太精明,还得留个心眼。
雷雨前天气闷热,丁宝枝回房换了件素色的轻薄绵衫,挽起袖子趁薛邵没回来多做点事。她不太习惯他赋闲在家,莫名其妙就过来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上下其手,她要是放下针线休息休息看会儿话本,他就贴上来弄得两个人都汗涔涔的,什么事都干不了。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薛邵回府时丁宝枝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她裁剪了抹额的纸样,以短针将纸片固定在布面上,正预备用剪子贴边裁剪下来,薛邵掸掸肩头水珠进了屋内。
他一进屋就见她唇畔咬着一根银针,两手认认真真在布上比划,确认了位置这才拈了唇边的针穿过布面。
屋外暴雨如注,她却心如止水。
今日闷热,丁宝枝敞着素白的轻衫,里头只有一件鹅黄里衣,她总在屋里这么穿,松垮垮的,能被一阵风吹散了似的。
薛邵摘了刀轻轻搁在边上,丁宝枝听见动静终于抬眼觑他。
“你回来了。”
“在做什么?”
“你来看。”
他走到桌旁,见桌上原本的东西都被移到了地上,桌面只摊着那块不怎么好看的黑底蓝纹布,还有几张他看不懂的纸样。
“不是说要我等吗?”
不出三句话,他已经将人拥在怀里了。
丁宝枝微微偏过头躲开他呼出的气息,习以为常地继续做自己的事,“不敢真让你等。”
薛邵垂眼观察她表情,“你今天不高兴。”
丁宝枝手上顿了一下,“没有。”
脖颈很快挨了一口,他咬得不重,就是特别痒,“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