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王妃撂下手上糕点,微笑道:“届时我会说这是你绣的,你且看我怎么跟太后说,若是太后都愿意帮你,不过开个布庄而已,你又懂行又会管人,有什么不能迎刃而解?”
*
过了几日,薛邵回京,带回北边巡查后的情报,在金銮殿与皇帝秘密对谈,上禀各地藩王的动向。
只不过这次,皇帝也有话要对他讲。
如此一来时间耽搁得稍久,殿外侯旨的宦官们都传是北边情势有变,不出一个时辰满朝文武皆知,纷纷坐立难安。
却见薛邵出了金銮殿一扫百里加急的疲态,意气风发挎着刀就回府了,徒留下一帮士大夫猜测究竟发生何事。
薛邵回京的消息早就传进薛府,徐嬷嬷张罗着将全府上下临时打扫一遍。
丁宝枝的《无量寿经》三天前送去装裱,今日刚刚到府,她来不及欣赏自己的大作,就被徐嬷嬷按在妆奁前梳妆打扮,过会儿还得推她出去迎接薛邵。
徐嬷嬷往她发髻插上挑心,正色道:“夫人,老奴不是背后告状的人,所以提前只会您一声,等会儿大人到了,老奴会说日前毛同知上门拜访的事。”
丁宝枝没料到徐嬷嬷还记着,由衷笑了笑,“既是要说,何必提前告诉我呢,你说就是了,本也没什么不能如实禀报的。”
“是,老奴谢夫人体谅。”
近一年的相处,徐嬷嬷办事爱讲规矩对丁宝珠来说早不是新鲜事,她也喜欢讲规矩,只是有时候把规矩认得太死不是件好事。不过,如果是自己手下人爱认规矩,那必然是件顶好的事。
剩下就看徐嬷嬷到底是向着薛邵,还是梁国公了。
徐嬷嬷虚扶着满头簪环的丁宝枝起身,行至薛府大门口,齐刷刷都站好了等薛邵策马而归。
等了会儿,巷口传来踏马疾驰,丁宝枝忍不住侧头去看,一抹玄青人影闯入了她毫无防备的眼底,一个多月不见他像是黑了点,也像是瘦了点,没等丁宝枝找出更多不同来,薛邵已然跃下马背,将缰绳随手递给门口家丁。
他身上气息扑面而来,丁宝枝对这气味再熟悉不过,这段日子夜里入睡,枕边挥之不去的也是这个味道。
薛邵的衣服总是熏这种香,闻起来神秘悠长,BBZL这会儿掺和着星星点点的汗意,极容易让丁宝枝联想到些叫她脸红心跳的场面。
丁宝枝目光从他胸前张牙舞爪的飞鱼类蟒转向他,他也正望着自己,嘴角噙着点笑意,视她为所有物那般眼光肆意。
“薛邵。”她唤了声他的名字,然后无意义地客套上一句,“你回来了。”
“回来了。”
这客套却叫听者很高兴,毕竟是家中有人等候,他单手托上她脸侧,温柔地磋磨了两下她的耳朵和脖颈。
徐嬷嬷和丁宝枝知会过,这时候上前来禀。
她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说了那日毛丰破门入府的情况,剩下交由薛邵定夺。
哪知薛邵突然将丁宝枝整个扛了起来,腹部抵着他的肩膀,满头簪环晃个不停。珠珠吓坏了,赶紧上前来张开两臂挡在丁宝枝边上,怕她一个乱挣从薛邵身上掉下来。
丁宝枝手忙脚乱,梗着腰杆去环薛邵的脖子,“薛邵,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