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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来便剑拔弩张,丁宝枝也只好随他见礼道:“宝枝见过梁国公。”

    梁国公只冷哼一声,全然无视了丁宝枝,对薛邵道:“刮得什么风?神通广大的锦衣卫也要问我吗?”

    丁宝枝在旁默不作声,心说这祖孙两个的言语还真是如出一辙,一样的阴阳怪气刻薄难听。

    她上前轻轻拉了下薛邵的袖口,轻声道:“别在外面站着了,我们请梁国公进去吧,你晚点再去北镇抚司可以吗?”

    薛邵看出她惧怕梁国公,点了下头,打算陪她将人摆平再走。

    梁国公在等人的时候就已经将慧织坊里里外外参观过一遍,这会儿只在空荡荡厅里坐下,神色淡然地凝视着垂手而站的丁宝枝。

    丁宝枝不敢正眼看他。

    拉长着脸的长辈总会叫人感到紧张,何况这还是BBZL薛邵那边的长辈,开国将军,太.祖皇帝的功臣,撒娇打马虎眼在他那儿一定行不通。

    “丁氏。”梁国公双手摆在膝上,坐姿威武地点了丁宝枝的名。

    “...晚辈在。”

    “你可知道万岁为何赐你一个‘慧’字?”

    丁宝枝垂眼道:“晚辈不知。”

    “万岁是在说你聪明,说你有才智有头脑。”

    “宝枝愧不敢当。”

    梁国公冷哼道:“愧不敢当不也将这铺面收下了吗?”

    耳听他态度急转直下,丁宝枝不敢言语。

    梁国公道:“丁氏,我且问你,你既嫁做人妇为何还要出来抛头露面,干起这下九流的行当?”

    丁宝枝猝不及防抬眼向梁国公,只见他目光炯炯,俨然是来替薛邵这个不守规矩的人执行家法,管束妻子的。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何苦要受这一份气。

    薛邵正要出言相护,丁宝枝稳住上头的气血,伸手拦他。

    她不卑不亢道:“国公爷此言差矣,若人人都觉得这是下九流,那街上便不会有人买卖,若没有人买卖,便没有人缴纳赋税,大纾国库空虚,就是文臣武将满腹才略,也没有粮草行军,没有衣裳保暖,更没有子民愿意参军入伍保家卫国。”

    梁国公听她字字铿锵,脸色一变,自是没料到薛邵娶进门的女人是个刺儿头。

    平日里一潭死水似的,烧开了竟也泼得死人。

    丁宝枝维持着微笑继续道:“梁国公,您是骁勇的将领,造福一方百姓,我只是个寻常女子,在您眼中我自然处处值得挑剔,这无可避免,我能做的只是做出一番成绩,让您放心将薛府后院交给我来打理。”

    梁国公老皱的脖颈上起了青筋,显然让她气得不轻,丁宝枝话毕双膝下跪,给梁国公磕了个头。

    “外孙媳妇丁宝枝逞一时嘴快,国公爷若要罚便我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