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笑嘻嘻上前,“谢谢夫人,夫人真好。”
丁宝枝维持着浅浅笑意,心里却在判断这小女孩到底是不是玉枝送来的眼线。
她说不准。
珠珠似乎从来都没有做过令她为难的事,徐嬷嬷管她跟管自己亲生女儿一样严格,她也没有机会偷溜出去传送消息。
“夫人,您怎么一直看着我?”
丁宝枝回神道:“想起我在你这么大时候的事了,我小时候府上也有一颗桂花树,我也会去打桂花,但都是一个人去。你姐姐对你很好,照顾你甚至和你相依为命,可我的姐姐却对我没什么感情。”
她说的淡淡的,似乎没什么深意。
珠珠定定望着丁宝枝,动了动嘴皮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丁宝枝问她:“想姐姐了?”
珠珠点头。
丁宝枝笑了笑,“是我不该起这个话头,团圆节触景生情最是伤心。不然...明日我带你去丁府吧,说不定我二姐也会带你姐姐在身边,这样你就能见到她了。”
“夫人...”
珠珠吸吸鼻子,重重点头,“谢谢夫人。”
“别哭呀哭什么,快帮我把簸箕拿好,眼泪落到花上花可就不甜了。”
“真的?”
“你尝尝,眼泪又苦又咸。”
*
薛邵下值回府没在东院见到人,想起她答应要给自己做太饼,取下绣春刀满心欢喜就朝着厨房去了,结果厨房也不见她,说是打桂花去了。
打桂花?
他来到南院,就见丁宝枝手持一根长杆,欢声笑语和丫鬟打着树顶上的黄花。
那名叫珠珠的丫鬟瞧见了他。
薛邵随即比个噤声的手势,挪动步子,朝努力够树顶桂花的丁宝枝悄悄走过去,眼看她手里棍子几次和左摇右晃的花枝擦肩,薛邵掐着她腰侧将人举起来,帮她瞬间高了何止半个自己。
丁宝枝哪知道暗处有人看了她半天,双脚离地吓得惊声尖叫,手里棍子险些被她拿来殴打这个‘背后袭击者’的脑袋。
“薛邵!”
“你接着打啊,我帮你后天长长个。”
“用不着你帮我,我不打了,放我下来!”
脚底刚刚接触到坚实的地面,丁宝枝就气得要拿棍子敲他,哪知BBZL刚拎起棍子忽然一阵晕眩,差点被自己绊倒在地。
得亏薛邵站得近,见她晃晃悠悠旋即托住她后腰,“怎么了?不舒服?”
她摇头,扶着他站着缓了会儿才道:“可能是抬头太久了。”
之后的一个时辰里,薛邵问了她不下十遍感觉如何,丁宝枝喝过水便不觉得头晕目眩了,只觉得他过度紧张。
“你别问了,这就跟蹲久了站起身会头晕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