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纳妾的事。”
丁宝枝将斗篷拢了拢道了句‘好冷’,被他戏弄似的轻轻掐了掐下巴。
回府丁宝枝忙前忙后替他备好了热水,时辰不早了他风尘仆仆洗了澡又干不了,只得用热毛巾简单擦身,丁宝枝脱了斗篷在他边上忙前忙后的摘佩刀、解腰带、脱曳撒、褪中衣。
搓一把热毛巾,贴上他肌理明晰的后背,虽看过许多遍,但这回凑得近,还是没忍住抬手抚了抚他背上刀疤,他脊背僵直了瞬,丁宝枝收回了手,道:“你还没说梁国公和淳亲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东厂让你去同州有关?”
“嗯。”薛邵转过身面对她,将张钧茂口供的事都说了。
“竟是这样。”
丁宝枝听后手都顿住,还是薛邵点点前胸她才走到边上重新搓了把热毛巾给他擦拭,“这么说...东厂试图伪造淳亲王和梁国公谋逆,那利用好这一点不就能够给东厂安上祸乱朝纲的罪名,将其拿下了吗?”
薛邵勾唇笑道:“是,宝儿说得没错,可背后的齐国公还没有露头,得有确凿证据证明东厂有齐国公鼎力支持,才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仍是不能铲草除根。”
丁宝枝点点头,转而问:“那你...审过梁国公了?”
“我让毛丰问了几句。”
“那就好,毛同知是有分寸的人,就算不知道你和万岁爷的计划,也不至于真的对梁国公不留情面。倒是你,现在所有的常家人都拿你当白眼狼,明日一早,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你将自己亲外祖给送进诏狱了。”
“事实确实如此。”
“你就嘴硬吧。”
薛邵拉过她,扣着她腰紧贴身前,“我可没有。我不需要常家和全京城清楚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永远都不需要了?”
“不需要。”
丁宝枝垂下眼皮,睫毛构建起小片阴影,他父母之死对他影响重大,哪怕那不是梁国公的本意,这辈子他们也无法冰释前嫌,始终会有多年的怨恨横亘二人之间,祖孙相见冷言冷语以官衔相称,可这或许已经是薛邵最大的让步了。
至于梁国公的遗憾...
她今日在归安山说的话便是她力所能及,能对这位古稀老人尽的最大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