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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亭侯 文檀 1022 字 6个月前

    笑里,有苦涩有欣慰。

    她将星象变化学得很好,若今日他在中军,也会这样说。

    沈婉了解他、信任他,所以敢在中军畅言,可她这样做后,却不来见他。

    “将它烧了吧。”

    医者接过纸张,并未多想,毕竟这是中军机密,看过即焚。

    随着纸张化为灰烬,牧衡阖眼轻叹。

    辗转心口的话,早在昨日尽数吞回,但扪心自问,他并不能十分坦荡地面对沈婉。

    或许见到她时,还会觉得酸楚,两人会长久的沉默。

    与此同时,心里又清楚地明白,他很想见她。

    沈婉立在帐外已有半个时辰,鼻间微烫的气息不断呼出。

    见到医者出来后,她才仓皇立到一侧。

    “亭侯可有好转?”

    医者脚步一顿,望她道:“女郎何不进去呢?”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思索良久,才道:“待会儿就进去,只是忽然想问问。”

    医者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叹道:“自苦使心病难医,非我可医啊……”

    他说完,默然地离开,沈婉沉默后,却挑帘而入。

    进去的霎时,她就觉得鼻子发酸,还是极力忍下这股情绪。

    “亭侯可好些?”

    话音落下,却无人回应她。她走近,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沈婉跪坐在塌旁,替他轻掖被角,忆起的却是昨日的天府星。

    天府星代表他,能在春日北地看得真切,足以证明咳疾已在好转,让她深忧得以放下。

    但医者所言,同时又戳着她心。

    她想了许久,自语道:“亭侯将我生辰推算出来,怎不告诉我呢。”

    “是我忘了。”牧衡睁眼,缓声道:“冬月初六,寅时。”

    沈婉一怔,不知他是醒着的。

    “还真是冬月的,只是父兄记不清具体日子,等打胜前秦,他们得空了,我再和他们说。”

    牧衡起身,垂眸望着她。

    “缘何这样信我?”

    这句话,沈婉一时分辨不清,他问的到底是生辰,还是中军之言。

    她斟酌片刻,却道:“我是民,亭侯为我推算生辰,为补偿宴席;中军言,曾出自亭侯口中,那时你为救一城百姓,也曾求过黄将军信任。这些婉皆看在眼里,所以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