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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亭侯 文檀 1022 字 6个月前

    观图纸上标注,却让他眉头深锁,良久才叹出口气。

    “好。”

    万余将士攻取关隘重城,并非易事,直至日偏西,众人还未商议出对策。

    议事散后,唯剩沈意还未走。

    案前人想了许久,欲去中军寻温时书,未等起身,急咳就使他颈间青筋暴起。

    “雪臣!”沈意忙抚他背,劝道:“雪臣何苦……距总攻还有数日,不能再损神劳心,使咳疾加深啊。”

    “无碍……”

    牧衡手握成拳,极力忍下咳意,用指腹随意抹去血迹。

    “欲得关隘,需鹤行带兵先攻,分散周边驻军,我等再攻其不备,方能得胜。”

    “是……却不急于一时,雪臣怎能自苦?”

    沈意皱眉,想将图纸夺过,不愿他再操劳。

    牧衡按住图纸,平声道:“没有自苦,有些事必要去中军。”

    “雪臣怎能这样去寻?”

    沈意拽着他胳膊,将案上杯盏拿至面前,遂道:“你知王上念你,就莫要负了王上心意。”

    “子俊何必。”牧衡将杯盏接过,轻道:“咳疾之扰,我早习惯,不必这样忧我。”

    他知挚友心意,将清茶饮下,笑中渐有安慰之意。

    “军机与百姓耽误不得,子俊勿要再阻我。”

    沈意转身甩袖,叹息不止,望向他案上发簪。

    “唉……我知劝不了你,但雪臣从未想过女郎吗?为国为民而忧,从不顾私情?尔病榻之身,日后该如何呢?”

    一连三问,字字戳心。

    牧衡阖目轻咽,不敢细想他言,将破碎的情绪尽数收起,妄图再自筑心墙。

    沈意却步步紧逼,再道:“你我推心置腹多年,我不信你未想过。”

    话音落下,唯闻杯盏碎裂之声。

    他无法在挚友面前隐下曾经的贪念,甚至连手中杯盏都不敢松开。仍由伤口疼痛,掩盖心中之苦。

    “牧雪臣,你疯了!”

    沈意忙去掰开他手,将残渣尽数挑出。

    “你究竟为何执拗啊……”

    牧衡睁眼,将手抽回放在腿上。

    “我曾教她推演,而今已能替我,没有子俊言中那样执拗,甚至咳疾也有好转,虽然尚不知缘由,总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