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萌和骁贵人此时正在场外嗑着瓜子看热闹,见到温楼愁眉不展,步萌整颗心都妥帖舒展了:“哈哈哈,他好惨。骁贵人,你看那些嫔妃粉面含春的样子,难道世间的爱情就是这么的浅薄和直接?”
骁贵人道:“我没看到爱情,只看到发情,要知道女人多的地方就犹如最险恶的战场!”
才刚提到“战场”这个词,步萌就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险恶的眼风朝她刮来,细一看,原来是温楼透过人群朝她望过来了,她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温楼瞪了一眼。完了完了,看热闹幸灾乐祸被发现了,他不会迁怒于她,要拿她来发泄怨气吧……
吴惟庸稍后就来找她,说皇上近日陷入了人生的迷途当中,而步萌是宫里少见的不疯狂追星的女人,如果她能去见见皇上,让皇上欺负欺负,兴许能让皇上的心情舒畅一点。这样的话说得如此直白,吴惟庸真是一个人才。步萌自然是不答应,她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去让人欺负,她又没疯。
吴惟庸双手合十求了半天,没有动摇步萌丁点,这时曲碗碗神出鬼没杀了出来,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我去我去,让皇上欺负我好了!我也是宫里少见的女人,别人可能是仰慕皇上的威名,或者敬畏他的权势,又或者贪图他的富贵,我可不一样,我垂涎的是他的盛世美颜!让我去!我去!”
步萌:“……”
吴惟庸岔开话题:“曲嫔娘娘,老奴听说今日蔡大厨开发了一个新品,还没有率先品尝的人——”
曲碗碗眉开眼笑,将温楼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去我去!品尝新品的事情我最拿手了!”
曲碗碗胸无大志,平生只希望御膳房的人能在肉末茄子里多放点肉,小龙汤包里多放点汁,煎饼果子里多放点薄脆,这就是她的人生追求,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被人看透。
吴惟庸不停地给步萌使眼色,步萌感觉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眼珠子都能从眼眶中飞出来,她叹了一口气,圣母之心又被对方的可怜期盼样唤醒了,于是只能点了点头,灰头土脸地独自去御书房找虐。
温楼此时正在专心练字,有一缕发丝被进堂的微风吹得荡了荡,看上去是那么的出尘。连步萌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有察觉。眼看着他写完一首诗,步萌才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可能太过突然,温楼猛地一惊,笔在纸上画了一道长长的败笔……他皱起眉毛,脑中好像有一群马蜂飞过。在堵心的时候遇到一个更可能给你添堵的人,换做谁,都不会和颜悦色。吴惟庸这回这招险棋,可能下得有点偏。
趁着他还没发威,步萌赶忙表态:“据说皇上近日遇到了烦心事,连人格发展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障碍?臣妾受人之托,过来帮皇上开解开解。”
步萌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压抑话里头的兴奋感了,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被温楼察觉,他离开案几向步萌靠近,步萌后退,直到背靠书架退无可退……温楼嘴角斜了斜,高深莫测道:“朕心思烦乱,爱妃却笑得幸灾乐祸,你说,是不是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