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萌还趴在地上,这时抬起了脸,一时间就愣住了——
对方穿着很自在的便衣,比坊间那些公子纨绔的造型还要浮夸,但浮夸中透漏着一股富贵,低调中又隐藏着一种炫耀,特别是他居高临下的气质,能把世间男子都甩出几条街去,真真是一个妙人。
呸呸呸,美色真是这世界上最犯规的东西!步萌都快要忘记自己干什么来了,她马上爬了起来:“是我是我,不是刺客。”
吴惟庸一脸无奈:“萌妃娘娘,有门不走,你这是何苦?怕是刚才‘咚’的那一声……把你的脑花都要撞散了吧?”
脑子还暂且坚强,步萌揉着摔疼了的胳膊和腿,解释着:“我有要紧事要跟皇上讲,担心被人看见,才从窗户进来,皇上,你听我说,那个小白——”
温楼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嘴:“有什么话憋着,朕正在下棋,别扰了朕的雅兴。”
步萌忙表示:“我会下。”
“好,听没听过有这样一句话,凡是棋局都带赌,你若赢了,孤听你说废话,若是输了……”他恰到好处的停顿,给了后半句话一个很大的想象空间。
步萌懒得去想,只问结果:“你说,输了干什么?”
温楼道:“输了自然是要受到惩罚,机会难得,当然是得罚你做些平时不会、也不肯做的事。”
没想到作为一国之君都可以这般厚颜无耻,步萌扯扯嘴角,还是答应了:“行。赶紧的,我真的有重大事情要上报。”
吴惟庸整理好棋盘,步萌和温楼对坐两边,开始对弈,步萌先拿起黑子,犹犹豫豫放在了棋盘正中间的格子里,温楼顿时就无奈了,重重拍了拍棋盘:“这就是你说得会下?连线都不压,你在放飞自我吗?”
步萌没吭声,温楼这才细细看了她一眼,她穿得衣服也脏脏的,脸也脏脏的,不时揉揉自己的膝盖和胳膊肘,看来摔得也挺疼的,不知为什么,见步萌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温楼虽仍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已不知不觉放软,他默默叹口气:“行了,有什么废话你就说吧。”
获得了允许,步萌急忙说:“你不是让我安葬小白吗?安葬之前,那只斗鸡成精了!”温楼冷笑两声,没有说话。步萌对着手指,垂下眼皮,又道:“皇上,你别这样笑,这笑容阴得简直能把人常年不复发的风湿骨痛给勾出来,我怕。”
温楼停顿了一下,换上一个浅浅的嘲笑:“那只鸡成了精?呵呵,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需不需要孤安排一下让你家人沐浴更衣,在祖坟前烧三十只香为你祈福,好祈求你下辈子投胎,老天爷记得给你带个脑子。”
“我是说真的啊!她会法术,不然皇上跟我去看!是人是鬼是仙是精,总得把悬念破了吧!”
“连装神弄鬼的事情你都处理不了?朕真是心疼你的头脑,她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