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和乔氏:“……”行吧,新妇愿意自欺欺人,她们也不妄做恶人。
就连门外听见儿媳妇胡咧咧想要过来教训儿媳的季母,神色都有些复杂。
自家儿自家心里清楚,她和季父再心疼三郎,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别说明年考个秀才回来,等三郎到当阿翁的年纪能考中,季家都得去看看祖坟冒没冒青烟。
要不是知道三郎的德行,又心疼他那瘦弱模样实在下不了地,她也不能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
不过陆含玉以夫为天的态度让季母心里挺满意,新妇刚进门不好瞎嚷嚷,她压下骂儿媳的冲动悄悄回了堂屋。
等陆含玉提着热水回到新房,季弘远已经穿上了里衣,闭着眼双手枕在脑后,二郎腿悠哉颠着,似是在回味昨晚的好滋味儿。
陆含玉脸颊升起点燥意,这季三郎他昨晚敦伦后不穿衣裳就睡下,连带着她都不许穿。
她再稳重也还是个刚及笄一年的小娘子,一大早她就感觉到剑意凛然,没一脚踹出去已是好修养。
听见开门的动静,季弘远睁开那双潋滟着柔光的桃花眸子,黑白分明又深邃,季三郎着实是好皮相,当他勾起昨晚作乱不少的薄唇,瞧着就更好看了。
当初陆含玉挑上季弘远这样文不成武不就还懒到家的郎君,除了看重他确实聪慧,跟他好看也不无关系。
毛病多不怕,只要有弱点就好办。
对上这样赏心悦目的郎君,她曲意逢迎起来,心里总是舒坦些。
“我伺候三郎洗漱吧。”陆含玉带着些微羞涩,声音像是山谷中的黄莺一样动听。
季弘远听得心神荡漾,脸上神采奕奕更显得眉目如画。
不枉费他过去半年间在陆家酒肆忙前忙后的装孙子,能娶到个又有钱,又有貌,还温婉贤淑的娘子,还有谁?
就问还有谁!
以后他只要对娘子好点,在陆家人面前表现的更好点,就再不用受科举的苦,吃香的喝辣的指日可待。
都说金榜题名是一个郎君最大的成就,要他季三郎来说,金榜题名算什么,混上个一辈子的富贵温柔乡才是人生巅峰!
他翻身坐起来去拉陆含玉的手,深情款款,“娘子待我真好,我以后一定对你更好,咱们不羡鸳鸯不羡仙,只叫他人酸破天,怎么样?嘿嘿……”
陆含玉:“……”很好,需要提醒向伯好好教的又多了一项。
她唇角漾开甜蜜的笑点点头,蹲身为季弘远穿上皂靴,轻柔侍奉他洗漱,穿衣,出门去正房拜见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