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弘远点头,“您就等着当秀才娘吧。”
孙氏听得褶子都笑开了,可还是不能放心,“不行,过会儿我得叮嘱六娘,让她去给你开些止泻的药,最好头疼脑热的也开上几副。”
季弘远不乐意了,“您不信儿?”
孙氏:“……信,咱这叫啥,对,有备无患。”
阮氏默默端着盆心想,阿家都急出成语来了,看来心里对三郎也挺有数的。
季弘远和陆含玉是二月最后一天成亲,乡下成亲有头月不空房的说法,二人本该住到三月底再回县城。
但院试的日子是四月初三到十一这九天,在端午前后放榜。
所以过完清明他们就得回县城,要去县学跟教谕说一声,再仔细准备妥当,方能在三月二十五左右出发去益州府。
到了十七这一日,陆家四郎和五郎都来帮妹妹和妹婿搬东西,几乎整个季家村的人都来送季弘远。
不是舍不得季三郎——
“三郎啊,好好照顾自己,别有太大压力!”
“弘远我压了不少铜子压你能中,你要考不中,我要被我阿爷打断腿的。”
“那你不活该吗?咳咳……弘远你放宽心考,凭你的聪明多考几回肯定能中,别纠结一时半会儿的。”
“就是就是,身体要紧。”
阿勇也凑季弘远身前,“三叔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再歇两天?”
□□郎不乐意听这话,拍着胸脯大声道,“乡亲们放心,有咱兄弟五个在,抬也给他抬进考场。”
压了季三郎不能去考和考不中的人:“……”惹不起,只能在心里骂了。
季弘远笑眯眯跟众人挥挥手,留下被孙氏揪住耳朵干嚎的阿勇和心情复杂的父老乡亲,进了马车靠在陆含玉身边。
“玉娘,都说穷家富路,这郎君出门也得撑撑脸面,你说是吧?”
陆含玉软软斜他一眼,“别说阿家没给你塞银子,说实话。”
“嘿嘿……还是玉娘懂我,我让人全压我能考中了。”季弘远嬉皮笑脸凑在陆含玉身边,“没道理吃苦受罪的是我,银子都让别人赚,这人吃啥也不能吃亏。”
陆含玉被逗得笑出声,她就知道季弘远老实不了,将早准备好的荷包递给他。
季弘远颠了颠,至少几十两,他眼神一亮,甜蜜话涌上嗓子眼儿。
不等他秃噜出来,窗外陆五郎插话,“这话有道理,所以咱兄弟五个凑了十两银子压你能考中,这可是咱所有的私房钱,你要考不中,就把你扔河里搓搓论斤卖咯!”
季三郎:“……”
陆含玉和青衫实在忍不住,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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