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县城里有人找麻烦的事儿描述一番,又把季弘远的点子跟满脸气愤的季家人也说了。
孙氏恨得直拍巴掌,“我要在那,大耳瓜子抽死那生儿子没□□的,眼红人家挣钱吃香喝辣,不先转身看看自己多臭!”
阮氏和乔氏也跟着愤慨起来,乡下妇人骂人,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都不重样的。
陆含玉不觉得粗鄙,她只轻轻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些歉疚。
她和季弘远夜里是挺能折腾,但她都偷偷点了自己的穴位让传宗接代的可能流出去了。
指不定季弘远啥时候就能考中举人,到时候要去京城,她身上还背负着那么多人命的血债,她不敢在这时候生孩子。
几人说话的功夫,季弘远在书房里乐滋滋看话本子呢。
对联已经写的差不多,他早练出一手的好字,写字也快,一天就能写百八十幅对联,青衫早往县城送过许多回。
县城里的估计还没消耗完,他也就没那么勤快,有一搭没一搭写着。
这时,季大郎和季二郎灰头土脸从外头进来。
俩人跟孙氏和各自的媳妇问的问题一样——
“三郎你啥时候回县城?啥时候去府城?”
不管考不考,能走赶紧走,再不走村里好些人日子没法儿过了。
季弘远合上话本子,“阿兄和二兄就这么盼着我离家啊?父母在不远行,我要欢天喜地的走那是不孝。”
“所有人都知道你最孝顺!”季大郎赶紧安抚弟弟,“咱也舍不得你,可你是干正事去,咱不能拦。家里有我和你二兄呢,咱俩连你的份儿一起孝顺就是。”
季弘远挑眉,“那能一样吗?那我在外,阿娘不得心疼我啊?”
季二郎抹了把脸,“三郎你先心疼心疼俩兄长行吗?外头人不敢得罪秀才公,都找到咱头上来,人家两口子打架,你看给我俩挠的!”
他抬起头,季大郎拽拽衣领,俩人从下巴到衣领处都是一道道的。
季弘远:“……”嗯,打得挺野。
他都不用问,就知道村里人为啥打架。
一来是觉得银钱打水漂,二来肯定有人撺掇着闹给他看,是为了不让银钱打水漂。
季三郎落寞叹了口气,“行吧,兄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办?我走就是了。”
季大郎和季二郎高兴极了,“那咱这就给你收拾东西?”
季三郎:“……”你们这是多着急?他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当然,说走也不能立刻就走。
季弘远多留了几日,跟季父给家里去世的长辈上过坟,这才包袱款款在所有人欢天喜地的送别中往县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