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婆子将银子推回去,“这件事包在老婆子我身上了,你只管放心,银子就不必了,到时候咱还得请你上门喝酒。”
褚娘子看着推回来的银子,心疼的厉害,却还是推了回去。
“这银子就当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我提前给外侄女添妆了。你也别急着推辞,三郎是个执拗性子,就怕他知道了得跟我对着干,还是得多些人劝劝他,好让他知道自己娶个商户女的弊端才好。”
常婆子心下一动,明白这银子到底是干嘛的了,这是雇人散播流言,找人笑话举人翁的钱啊。
真不愧是猪见爬,这帐让她算的,真是算无遗漏,一份钱干三件事,还都得念她的好。
送走了褚娘子,常婆子在心里感叹,怪道这秀才巷人人都不喜猪见爬,却没有一个敢出头的,有这份算计,合该她占便宜!
常婆子高高兴兴往闺女家去跟她说这桩好事儿时,从梁州府这边往益州府来的船正好靠了岸。
徐程发现码头上设下的埋伏都提起精神来,他咬了咬牙,决定舍了命不要也不能让陆六娘出事。
徐程深吸了口气,闭着眼就要往出跑,这些人不是找殷氏余孽?他也是。
他没了还有阿翁,陆含玉身份绝不能现在暴露,多少人都指着她报仇呢。
只是他刚冲了两步,有人比他还快。
新鲜出炉的季大举人冷着脸气冲冲跑下船,跟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看方向是往府学去。
陆三郎和四郎准备往下搬行李呢,见状面面相觑,偷偷将青衫拉过来。
“嫂子,季三郎这是咋了?”
青衫敲陆三郎脑袋,“瞎叫啥?信不信我揍你。”
陆三郎揉着脑袋指指不远处,“我瞎叫你可能揍我,我要不瞎叫,阿兄铁定揍我。”
青衫看着跟个小媳妇一样走过来的陆含宁,脸颊一红,扭身进去找陆含玉。
“季三郎怎么走了?”陆含宁上前问,“我跟他打招呼,他竟然用鼻孔哼我,欠收拾了?”
举人就鼻子朝天,真中了进士,他拿啥朝天?
□□·郎摇头,“不知道,上船的时候还好好的,下船就这样了,六娘也一直在船舱里不出来,俩人像是吵架了。”
陆含宁皱眉,“他俩平日里黏糊的跟啥一样,为什么会吵架?难不成……”季三郎嫌弃六娘是商户女了?
他脸色一冷,要真这样,他非得好好教教季三郎做人的道理不可。
陆含玉从船上下来,带着帷帽,整个人都透着股子沮丧。
“季三郎打你了?”陆含宁着急上前,要掀开陆含玉的帷帽看。
青衫拍他,“别动,你非得让人笑话六娘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