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清了清嗓子,用牙研磨她耳尖。
“我过去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你有将我当做你的夫君吗?”
“我说谁要是说那种不好听的,我就大耳巴子扇他,你可曾记住?”
“咱们成亲这一年多,可把你给能耐的,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提有的没的了?”
“我不过是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偏不肯,好听的话一句不肯说,你怪我吗?”
“你要让我季三郎成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你是打错了算盘!”
“以后我就是家里的天,你给我记住了,不然我天天行家法!”
“说话!哑巴了?”
陆含玉一开始被他这夹带私货的话说得想笑,可听季弘远越说,她咬着唇鼻尖发酸,慢慢眼泪掉了下来。
看季弘远鼻青脸肿的,就知道他今天真没少受罪,他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脸迟疑?
这样好的郎君,能被她碰上,也许真的是爷娘在天上保佑她。
既然季三郎都说到这份上,她再扭捏,才是真的对不起三郎。
她反手抱住季弘远,哽咽着点头,“都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我再也不会忘记你的话了。”
季弘远眼神发光,咧开嘴笑得特别开心,手上轻轻替她擦着眼泪,在她唇角亲了亲。
“不许哭!不然脸上留了印子,以后别人肯定笑话我!”
陆含玉被他逗得眼泪一时间止不住,哽咽的出不了声,却不想让他再等。
她捧着季弘远的脸,认真看着他,用口型一字一句道——
“三郎,我心悦你,心里早就只有你了。”
季弘远本来鼻子疼,膝盖疼,腚也疼,看陆含玉哭他心还疼,可所有的疼痛,在看清楚陆含玉说了啥以后,全都不翼而飞。
他开口语气就有些不稳,可他还没忘记正事儿,“那行,咱们早些回家,把酒方卖了,早些进京赶考!”
陈六在外头听着,只感觉这位季举人翁,估计是软饭硬吃尝到了甜头,实在是太激动,迫不及待要出人头地呢。
等季弘远得意出来,陆含玉红肿着眼捂着脸跟在后头,陈六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瞧瞧那眼,那脸,一看就知道是哭肿了,打红了,啧啧……侯爷应该就喜欢这样无耻到家的。
说要回去,实则益州府这边需要季弘远应酬的事儿还不少。
益州府学的先生们要感谢,同窗也要宴请一番,季弘远不是很喜欢这种应酬,可既然打算走科举路,这些确实不能少。
好在他愿意的时候,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也不是难事。
等他们准备乘船回周岭县,已经是五日后。
褚娘子带着家里三个小郎把人堵在了码头上。
“三郎你等等!我这几日听外头人说的实在是不像话,你既然中了举人,怎么能还要个商户女做娘子呢?你也不怕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