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和乔氏还有心给季三郎解释几句,也被村里人疏远。
季父被老族长拉着手念叨,“做人不能忘本啊,老六你这个当阿爷的不能不管管三郎啊!”
季父黑着脸一直到翻过年去,没等到过完十五,就找村长要分家,把季三郎分出去。
“这样的小郎我季家要不起了,他出息他的,咱季家不沾他的光,分了家让他赶紧滚!以后再别回来!”
村长和族长几番劝阻,都没能劝住,元宵节前,季家分了家。
元宵节这日,季弘远和陆含玉被撵出季家,只能住到县城里。
陈六偷偷问,“郎君,既然大家都不理解你的宏心壮志,不如早些进京?”
“我那阿姐狼心狗肺他们都还惦记着,我为了家里好倒让他们看不过眼了。”季弘远脸色也不好看。
“我凭啥灰溜溜的走?就不走!我这般钻营都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光耀季家的门楣!”
陈六敷衍地劝,“郎君千万别这么想,等你以后高中进士,你家人一定能转过弯来。”
季弘远冷笑,“一个两个都看不起我,还想着占我的便宜,我季三郎从不吃这样的亏!等我当了官,他们谁都别想沾我一分一毫的光!”
陈六心里暗笑,季弘远的坏名声他们也有功劳,为的就是现在。
虽然说有季家人掌控在手里,也能拿捏季三郎,奈何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把家人看得比自己前程重的。
对这样数典忘祖之辈,让他成为一匹孤狼,给他想要的东西,反而更好利用。
“那郎君更该早些进京啊!陈某倒是也认识几个大儒,说不得还能帮郎君引荐一番。”
季弘远正欲点头,突然拍拍脑袋,“不行,还得等等我外父,等他回来先把酒方卖了。”
陈六:“……让陆郎君将酒方送去京城也行吧?”
“陈兄,有时候还得多动动脑子。”季弘远斜睨他一眼,“又不是啥好东西,在周岭县大家知道陆家人生意不错,能卖出价儿来,去了京城,谁稀罕这破方子。”
陈六深吸了口气,压下想要打人的冲动,笑着附和,“郎君说的是,是陈某想差了。”
没办法,季弘远不肯走,他也只能陪着。
就在这时,在益州府留下继续查的死士拼死传来消息——
“咱们上当了!”
殷氏旧部他们买通的人被杀,死士也死伤惨重。
有人死之前从梁州府传出消息,说先前都是殷氏余孽的障眼法,那余孽中的小郎先前在益州府求学,现在早不在益州府了。
陈三带着死士紧着追去梁州府,人去楼空,再没有消息。
陈六等人突然反应过来,在益州府学?季弘远不就在益州府学?
偏偏他外家又姓陆,家里还经营酒肆,他们这是让人耍了?
死士们想把那已经死掉的内贼鞭尸的心都有了。
陈三最愁,“年底宫宴姚淑妃没放过这机会让人在圣人面前进言,听说翻过年就会再度奏请立后之事,咱要如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