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人也不会太厚此薄彼,且不说姚淑妃年轻貌美,让她进宫就是为了安抚和拉拢姚家。
姚淑妃的长兄如今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仲兄则是正二品的御史台殿中御史,娘家可谓是文武双全。
若只这般,凭着圣人的恩宠,陈贵妃毕竟也在宫中日久,也勉强能将姚淑妃压制住。
但这姚淑妃的肚子实在是争气,入宫第一年就生了四皇子,第五年就生了龙凤胎,龙凤胎出生之时,姚淑妃的长兄在边疆正好打了胜仗。
圣心大悦,再有姚御史拉拢钦天监,这吉兆就算是坐实了。
虽然陈贵妃如今还算得宠,可她已压制不住姚淑妃,圣人因为龙凤胎也更看重姚淑妃些。
尤其是今年,陈贵妃得知圣人有立后的打算,在宫里都急得火上房了,一直催着陈嗣想办法。
可以说,但凡季弘远早入京一年,都不会有现在的待遇。
就算现在,陈嗣冲得,也并非季弘远的天资,天底下聪明人多了。
“听说你娘子是周岭县有名的福运娘子?”陈嗣一见到季弘远,就开门见山。
季弘是举人,不必下跪,可也要给长敬候行礼,闻言躬身的姿势就哆嗦了一下。
“回,回侯爷的话,全都是无稽之谈,只不过是乡野草民嫉妒小人罢了!”
陈嗣轻笑出声,“你可知道,欺骗本侯的人,这会儿坟头的草都挺茂盛了。”
季弘远心想,莺飞草长的季节,这有啥新鲜的。
但他又哆嗦了一下,幽怨看了陈六一眼,这才咬着牙又躬身下去,“不敢欺骗侯爷,小人自认有几分才学才能进京。至于内人,许是福运较常人厚些,却无从验证,小人不敢妄言。”
“那就验验也无妨。”陈嗣表情淡淡的,像是说今天杀只鸡一样淡然。
“你今日回家休了你娘子,我明日就送你一场前程,今岁是圣人的六十大寿,若加开恩科,本侯保证你能成为两榜进士,如何?”
季弘远不信,只是眼神中的贪婪和纠结怎么都挡不住,“侯爷此言当真?”
“本侯骗你一个小小举人有何用,我闲的没事儿逗你玩?”陈嗣轻哼,“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走。”
季弘远赶紧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只是……侯爷准小人想想可好?”
“过了今日,你就不必再登门了。”陈嗣表情更淡了些。
季弘远咬着牙,脸色纠结到几乎发青,随后他低头轻声道,“那小人斗胆,请侯爷酉时大驾光临小人府上,小人……愿追随侯爷,效犬马之劳!”
“本侯等着。”陈嗣似有可无地点点头,“送客。”
陈六将季弘远送出府,一出大门,季弘远就拽着陈六胳膊,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