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邬:“……”你脸红个屁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东床见的不是外父,是媳妇呢。
“季三郎怎么说?”他捏了捏额角,敲桌子喊醒不知道瞎想啥的云易。
云易醒过神,赶紧把季弘远的话说了,末了还嘟囔,“这臭小子说话不讲究,儿跟三娘赏月的事儿明明都请示过您了,那是为了给三娘庆生,绝非儿孟浪。”
云易说着,脸色愈发正气,一脸‘儿绝不是这样的人’表情。
姚嘉邬:“……你跟季三郎关系倒是不错?”
这傻女婿从会试才认识季弘远,到现在只半年多,就跟季弘远有莫逆之交的意思。
如此看来,季弘远不光脑子好使,嘴其实也挺好使。
云易想了想,认真点头,“他虽然说话不怎么正经,但您也知道,世家出来的子弟,大都骄矜高傲,看不起寒门子弟,可自季三郎入翰林院到现在,也没多少时日,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这话信息量就大了。
姚嘉邬自然不会认为所有人都和善,尤其是翰林院这种争着抢着才能出头的地方,季弘远进翰林院不可能一片坦途。
他和陈嗣都在暗中等着看,看季三郎到底有多少本事。
官路虽说光明,说窄也窄,不见硝烟的厮杀和血腥从不少见。
毕竟你露头我就要被踩下去,谁能站得高看得远,全凭硬本事。
面对为难和竞争,季弘远能跟所有同僚和上峰都处好关系,只可能因为两点。
一,上头有人。
二,他聪明绝顶。
这样看来,还真让陈嗣那老贼差点捡漏。
姚嘉邬若有所思,“他说姚家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农家子,跟陈家哪儿来的深仇大恨呢?”
双方都不用多说,就知道这个‘想要’是要什么,长敬候非死不可。
宫中形势一目了然。
即便姚淑妃成了姚皇后,圣人对贵妃的恩宠不减,贵妃就能和皇后分庭抗争。
如今大皇子怯懦不成器,二皇子体弱多病,三皇子生母位卑,几乎算是明着靠在贵妃那边。
姚皇后所出的四皇子,现在才刚两周岁,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暗杀了,至于是谁,想都不用想。
朝中关于立太子之事一直吵闹不休,大皇子已经入朝,三皇子如今十三,再过两年都能入朝了,争吵只会愈演愈烈。
然,即便御史台都坚持立嫡,圣人也没给过准信。
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