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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绮罗在那树后面却也是睁大了眼睛,双眼跟对铜铃似的,整个人僵着身子看着他。

    梁琰缓步走过来,他的紫色锦袍上沾了几滴血。

    等走到她面前,修长有力的手慢慢伸在她面前。

    宋绮罗虽然方才震惊于梁琰手刃车夫,但是当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就释然了,心想丞相大人对待自己这边的人倒也不错,心中顿时无限感动。

    可是还没等她将手伸出去,梁琰冷不丁开口说,“本相记得你有一面手绢,本相衣服上沾了血。”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宋绮罗发现自己会错意,感觉脸上有点发烧,忙将袖子里的手绢拿出来递给他,又觉得自己到底是个愚蠢的人,怎么会把尊贵的丞相大人的想法当做寻常人的来猜测呢?

    枣红色的手绢沾染着一点一点的血腥,梁琰粗略擦拭了一般,便收起手绢,却见宋绮罗仍然坐在树旁。

    “宋主事,这是想在这陪着这尸体不成。”

    “丞相大人,下官没见识,方才亲眼见您杀那车夫,这会心里缓过来了,但是这腿还没缓过来,现在还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宋绮罗心里是不慌了,可是方才趁梁琰擦衣服的空挡准备起身,却发现腿脚不受控制,竟怎么也站不起来,想来是方才吓狠了,“要不,我们过会再走?”

    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她便落入了一个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只听那梁丞相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

    “碍事。”

    ☆、第七章

    深冬的山林里枝叶零落,阳光穿过光凸的枝丫点缀在这条僻静的山路上。

    转眼便是男人宽阔的胸膛,仿佛还能在这血腥味间嗅到那股好闻的松竹香,她双手别扭的搁在自己胸前,男人有力的大手稳稳当当地卡在她的腋下和腿后膝处,竟令她一时有些怔忡和心猿意马。

    这丞相大人真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一会是对她嫌弃至极,现又对她这般。宋绮罗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仰头小声道,“丞相大人的,下官应该差不多可以自己走了。”

    她试图动一下身子,又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横抱着,抬眼见男人清俊的眉眼微蹙,也不好再乱动下去。

    梁琰似乎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手下隔着衣服触及的地方一片柔软,他眸光微闪,脚步突然加快,在山路的出口处将她放了下来。

    “自己走吧。”

    他的声音低沉,脸色也突然变得幽然,宋绮罗不懂这人的心情怎么说变就变,难不成是自己太重,累到他了?可是她都说可以放她下来了。不过,眼看出了这路口便是往京城街市的方向了,穿过这条街市,就是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