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有个问题也不知当不当问。”
管事笑道,“宋大人只管问,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来了也有几次了,除了几个数的过来的丫鬟,似乎没见几个其他女眷,这陛下不是赐了好些个舞姬,今儿这般热闹的日子,怎么也不见她们出来?”
“大人有所不知,前些年有几个不知分寸的奴婢,妄自设计相爷,相爷一眼识破,这接下来哪还容的下这些个不知好歹的,全让赶了出去,只留了几个懂事的,至于那舞姬,除了那个趁机刺杀相爷的被送到边疆军队,其他的相爷让小人打发出了府。”管事耐心解释着,生怕自己说漏了哪一点。
“原来如此。不过——”
“宋大人,到了,还有什么问题您可以进去问相爷,小人得去宴席那边应付应付,就先退下了。”管事打断她。
不知不觉便到了梁琰住的院落里。
进了院子,她的目光条件反射般朝那颗宝塔松看过去,然后缓缓往下移,只见那松树下摆了一张矮桌,桌上放了几盘菜肴,身着月白锦袍的梁琰正执起白玉酒壶,往桌上的两个小酒盏里斟酒,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浓眉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月光穿过松树枝洒落下来,宋绮罗脑海中竟冒出十个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似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忙摇着头,这丞相大人真是惑人不浅,她仿佛突然明白那些丫鬟为何没有分寸了。
“前两年也没见宋郎中来贺本相生辰,如今怎么就跑来了?”
梁琰没有抬头,语气里有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似乎在细细琢磨手中的酒盏。
“回丞相大人,下官确实是存有二心,”她倒也没想隐瞒此行目的,“不过下官也是真心贺您生辰之喜。”
梁琰抬头,见那小女官还站在那院落门口,随后朝她挥了挥手,“过来坐下。”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似乎充满了魅惑。
此情此景,美男在前,宋绮罗没忍住,呆呆傻傻的,便乖乖地走到矮桌前,在他对面席地坐了下来。
梁琰将另一杯酒慢慢移到她前面,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这张脸圆润白净,唇红齿白,看上去一脸无辜,但就是这么个外表纯良之人,整天说着奉承之语,谄媚之言,活生生一个人精。
白日里乌青的眼底,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这会倒也看不出个什么。
“说吧,何事?”良久,他问道。
宋绮罗却没有如以往那般回他,而是伸手拿起酒杯,“丞相大人,今日是您生辰,这杯酒下官敬您一杯。愿您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