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我不好去闹母妃,陪铭瑜嬉戏了一回,百无聊赖坐在绣阁子逗猫儿。
如意掀帘进来,茴香等人见他来,心知肚明的上了壶茶,悄悄退下。
他已沐浴过,换一身半旧的袍子站在圆圆的月下,那袍子还是当年在我这宫里当差的时候我让人给他做的。
我眯着眼对他笑:伺候完闹脾气的皇后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初一十五本是帝后共寝的日子,被你这么一搅合,又坏了规矩。
我朝他吐吐舌头:我就是不愿意看见那假惺惺的女人,抢了我的爹爹。
他笑。
身后是清凌凌的月,眼里满是灯火的碎影,也不回我话,就站在我面前,温柔的望着我。
我得意了,背着手贴着滚烫的脸颊不说话,偏着头甩着手中的孔雀羽,引着猫儿立起身子,攀在我膝头抓轻羽。
半响,他微微弯着身子,身姿拢我在他阴影里,他声音压在嗓间,曲起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掠过:小孩子喝什么酒,是不是晕了。
手指冰凉,像初雪掠过,冰冰凉凉的让人贪婪。
我心里猫儿挠似得,抬头吐着舌诱他:这酒真香,你想不想尝尝。
我望着他瞳里笑眼弯弯的自己,鬼使神差的舔着唇,又道了一遍:如意,你想不想尝尝,好香啊。
如意缓慢的眨着眼,长长的睫在眼底投下一抹浓厚阴影,眼神黢黑,点光如炬,慢慢倾下身子追逐着我的唇。
我身子一拧躲开,矫身倾倒在榻上,袖子蒙在脸上,咯咯的笑。
他亏了空,撑手俯身在我上方,拨开我的袖子,看着笑的欢畅的我,脸上糅合着温柔与无奈的神色,忍俊不禁的道:小狐狸。
我垂睫绕着他的袖袍,折枝花纹已经渐渐洗得浅清,在月下柔柔泛出细白的色。我咬着唇睇他,止住笑:这衣裳都穿了这么多年了,身边伺候的人也不知道好好打理,做几身新的....
他凝视着我,面庞落低下来,喃喃的道:是当年公主赏下的,小人舍不得丢了。
他沁凉的鼻尖在我面上轻滑,一路从额头游至脸颊,蜻蜓点水的触着我滚烫的脸,又游离至我鼻尖,轻轻的摩挲。
我的眼里只有他,温柔的如意,冰凉的唇和炽热的吻,清淡的气息和浓烈的爱意。他的眼里也全是我,从懵懂孩童起就依赖着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