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哧一笑,小时候可真是傻,自己跳到池子里去,要不是如意盯得紧把我捞上来,或许早已溺死了。
乌邪椮摇摇扇子,慢腾腾的道:今日公主生辰,宫内设宴来了许多年轻才俊,可有入公主眼的?
我支吾一声:我倒是一个都还没见着,母妃先下前去替我过目了,左右嘛总归烦得很。
我望向他:且不说我了,听闻你最近看上了小甜水巷里一位小舞娘,可有这事没有?什么时候带我出去见见。
我歪着脑袋,笑嘻嘻看他,他扇子在我脑门上一顿敲:谁给你的小道消息,正事不打听,倒专心这些有的没得。
我捂捂脑门,颇有些委屈地看他。
他摇着扇子道:三省六部纵观下来,忠王府的嫡孙薛小将军,太长公主府的幼子锦书,还有尚书状元王子涛,其他约莫两三位。臣估量,这些都在贵妃的眼中,晚上宴席中正等着公主去瞧呢。
我瞧着他,眼神暗淡下来。
如意那日哄着我,无非是不想我尚婚,可谁都知道,早则现在,迟则两三年,我是定要成婚的,本朝虽有公主终身未婚之例,可那位前前前姑母公主几乎都是在佛庵里度过一生。我若想效仿前例,必然也要想出一个让母妃满意的法子。可如意什么都没说,只让我拖着不嫁
我恹然道:我还不想尚婚。
乌邪椮摊手:公主还在碧玉年华,贵妃也未必舍得先下就把公主出嫁,还有两三年的辰光呢。
我喝口水润润嗓子,问道:你觉得,我嫁谁好?
乌邪椮嘿嘿一笑:臣觉得,公主嫁谁都不如嫁微臣来的好。
我一口水堵在嗓子眼里,捂着帕子呛了个半死。
晚间宴席,果然乌邪椮提及的那几位俊才的女眷都围坐在母妃身边,我僵笑着听一席人的自我恭维和互相恭维,头皮疼得发麻,连带着脑子也混沌起来,时不时地走神。
母妃拧了我一把,我从深思中惊醒,不远处一位风流倜傥身长玉立的年轻公子端着酒杯在阶下举杯庆贺,我羞赧的端起酒杯,朝他隔空对饮一杯。却看见乌邪椮戏谑的眼神,对我眨巴着眼。
累了一天,母妃拎着我,殷切问道:如何,有没有看见喜欢的?
我深觉对不住母妃,支吾道:太累了,都没怎么看清。
一天迎来送往,母妃也累,无奈的叹气:你啊,一点都不让母妃省心。
我揉着她的肩膀献殷勤:反正女儿还小不着急,且多陪陪母妃几年,尽尽孝心吧。
母妃点点头,疲倦的倚在榻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我无比思念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