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英眯起双眼,在她与薛支身上来回打量:“长幼有序,你兄长未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
善缘吃了个软钉子,摸摸鼻子退到薛支身后,拉拉他的衣袖:“大哥,叫你说呢。”
薛支将豹笼轻放在地上,抱拳一礼:“在下薛支,与舍弟二人四处跑商,收售药材,在西境做生意时,途经一处山林,不想在林里遇上三只黑豹,其时母豹已亡,只留下两头刚出生不久的幼崽,我兄弟俩也不知这就是雷豹,只听闻定风堂堂主圈地放养珍奇异兽,才特地赶来独龙城,恳请堂主收容它们。”
说罢揭开遮风布,两头豹崽正前脚搭在笼框上叫唤个不停,善缘打开笼子,就见它们探出脑袋来张望。
侯玉英眼里发光,蹭的跳下榻来跑到笼前:“这是雷豹的幼崽?我看看,我看看。”也不管有人在场,趴在地上耍了起来,就见他眉飞色舞,围在笼子四周打转,一会儿摸摸这只的脑袋,一会儿挠挠那只的下巴,一反先前慵懒模样,倒似个顽童,可见极是喜爱动物。
善缘解下皮囊递给侯玉英,让他给豹崽喂奶,这一来又讨了他的欢心。
侯玉英属地里只有一头雄豹,偷猎的罪名不攻自破,杜尔娜自知理亏,但心高气傲,抹不下面子道歉,杜少凡只有先辞了堂主,带她回别院再行劝导。
待他们离开后,侯玉英遣散从人,只留薛支与善缘在堂上,开门见山道:“你二人女扮男,僧变俗,纵使扮成商贩,举止却有别于常人,岂能瞒过我的眼睛?到此地来,除了送豹,可还有别的目的?”
善缘本也没想要瞒他,先前见他捏碎水烟壶,已知此人功力不凡,老实道:“除了送豹,别无他求,不瞒堂主,我俩也正是因雷豹才相识,既要结伴同行,也只好变装,以免遭人非议。”
侯玉英见她说的诚恳,也不再继续探问,颔首道:“我看你双手提落间略有迟滞,想必肩上带伤。”说着将手指放在鼻上一搓,作势闻了闻,“你身上的沉香丸,乃道清观独门疗伤圣药,但看你并非道门中人,这药适用于本门弟子,用在外人身上,其效力损半,我这里倒有合用的,只是服药头三日不宜远行,二位不如多住几日,也正好随我一同送幼豹回归山林,不知意下如何?”
善缘自然想领略北地风光,又急于去江东寻找炼丹奇人,心中挣扎,一时拿不定主意,偏头看向薛支。
薛支与她对望片刻,心中自有思量,向侯玉英竖掌一礼:“既是如此,那就叨扰堂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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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竹坊,以竹为屏,一步一景,幽幽翠廊下悬吊着几簇白石雕成的小花,别有一派闲雅趣致,在仆从打理卧房时,善缘与薛支便在竹林角亭里沏茶小坐。
“大哥,咱们离了定风堂,不如去江东游玩?”
薛支道:“江东不似北境,关卡繁多,若无门道,恐怕无法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