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脸红得都可以烤地瓜,实在受不了,这才寻了个更衣的由头,从花厅溜出来。
吹了会儿风,她好不容易把这事抛到脑后,谁知竟又猝不及防地被他提起。不就是揶揄了他两句嘛,至于这么小心眼?
元曦没好气瞪他一眼,撇开脸,不再说话。气鼓的脸颊叫月光晕染,像两团粉白的雪。
唐逐心潮微漾,四下看了眼,随手从道边折了一枝开得正盛的栀子,想过去同她道歉。
可还没等他走近,旁边就传来一道清脆的枝叶断裂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循声回头,就见卫旸立在一株满开的栀子树下。负着手,黑着脸,整个人像是刚从北境极寒之地的深海中打捞上来一般,冷肃得更可怕。腰上挂着的那只银色小匣倒是莫名闪亮。
风卷着落花自枝头摇曳而下,都刻意绕着他走。
这模样不做多想,定是误会了。
元曦启唇刚要解释,卫旸却已转身,径直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莫名倨傲冷淡的身影。
有病!头先误会她和连瑾,不听她解释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又来一遍。他这臭脾气这辈子是改不了吗?
元曦腹内翻滚着滔滔烈火,忍不住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朝他背影丢去。两颊气鼓鼓的,活像一只吹气的河豚。
唐逐不禁莞尔,道:“可否要在下替郡主去跟殿下解释?”
“不用了。”元曦毫不犹豫地道。
方才她自己想解释,某人都不听,让唐逐过去,只怕会火上浇油。醋坛子她是见过不少,但醋成这样的,她还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倘若以后只要她跟一个男人说话,他便要这样发作一回,且还永远不知悔改,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果然还是早些离开得好!
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闲话,唐老太太打发人过来,唐逐才拱手告辞。
元曦独自沿湖岸散心,想着卫旸,想着自己,想着等比试一结束,她便离开帝京。虽什么计划好了,可心里总归空落落的。
过往的风中全是男女们欢声笑语,她本不觉有什么,这会儿子也徒生几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