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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终究事与愿违。

    母女俩乘车匆匆回府,才下了马车,便有管事禀报说宫里来了客,请夫人到内花厅相见。

    魏鸾随母亲过去,瞧见来客的那瞬间,暑热天气里几乎打了个寒噤。

    毗邻假山的花厅里人影交错,冰轮冰盆竭力送凉,当中坐着她的祖母,年过花甲的魏老夫人。旁边坐着的宫装女人肃容垂目,时刻都是御前侍奉的端庄姿态,可不就是皇后身边颇得信重的掌事女官芳苓?

    魏鸾瞧着那画面,只觉掌心冰凉。

    因是正事,魏夫人她们闭门叙话,没让旁人进去。

    两炷香的功夫后,芳苓才起身辞行,匆匆离去。

    魏鸾在厅外斟酌许久,见母亲出来,忙迎上去低声道:“母亲可是要入宫见皇后娘娘?”

    “我这就准备,明日前晌进宫。”魏夫人有位坐镇中宫的亲姐姐,虽担心丈夫,却还能神色镇定,摸到女儿的手时反倒是一惊,“怎么手这样凉?是前些日的病还没好吗?”说着,便要让人去请郎中。

    魏鸾忙阻止了,随母亲回到住处,屏退随从。

    雕刻灵芝的紫榆木拔步床摆在幽蔽内室,她拉着母亲进去,素日清丽流盼的眉眼间已尽是忧色,“母亲,我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玄镜司虽手腕狠厉,却都奉皇命行事,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轻率拿人——”

    她顿了下,看到魏夫人眉心也微微一跳。

    魏鸾敛眉肃容,知道母亲如今笃信章家的煊赫势力,红口白牙的猜测难以服人,只正色道:“我最近听到了些风声,又有些古怪的预感,不知是真是假。母亲,此事皇后娘娘能平息最好,倘若另有蹊跷,皇上或许会将我赐婚给玄镜司的盛煜。”

    这话来得实在突兀,魏夫人听见笑话似的,立马打断她。

    “胡说什么呢,不可能的事!”

    “我也只是猜测。”魏鸾没多辩解,“但若果真如此,咱们就得另作打算。”

    魏夫人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瞧你这两日神情恍惚,果真是胡思乱想。你父亲为官勤恳,从不像别家仗势欺人,又没犯大事,皇后娘娘定能平息。至于你跟盛煜,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鸾鸾,这话千万别在外头说,让太子听见,他要伤心的。皇上素知太子心意,绝不可能赐婚给你和盛煜!”

    太子周令渊是皇后嫡出,看着魏鸾长大的,青梅竹马,交情极深。

    东宫选妃时,因魏鸾年纪尚弱,且章太后有意把将来的皇后之位留给自家人,便选了娘家孙女当太子妃。但太子喜欢魏鸾,虽有正室太子妃,却数年无所出,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这是京城贵女圈人所皆知的事。

    就连章太后和章皇后都放了话,等魏鸾年满十六时,便请皇帝赐婚,娶她为太子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