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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映照在白瓷,粉绘的肌肤柔腻莹然。

    色而不淫,唯觉香艳。

    盛煜心中震动,下意识看向魏鸾,就见她背对着他,仍是喝茶的姿势,嵴背却分明紧绷。

    他毕竟见多识广,缓了片刻后丢开笔盒,见底下压着熟悉的锦袋,愣了下,取出里面的纸笺来,上面是同样的画。窸窸窣窣的折纸声在安静的屋里分外清晰,魏鸾猜度着他应该是瞧过了,便小声道:“祖母说这种东西叫人瞧见了不好,请夫君往后收好。”

    盛煜原本抓了茶杯润喉,听见这话,差点被自己呛到。

    闷咳了两声,他才明白魏鸾的意思。

    “要还给我的是这个?”他开口问,声音不似平常清冷。

    魏鸾也终于回过身,颔首温声道:“祖母说这东西是夫君的,叫我归还。原本这是私物,我不该擅动,只是祖母有命不得不从。祖母还命我提醒一声,免得往后被人撞见了不好看。若是还有遗漏的,也该早点寻回来。”

    她的面颊微红,眸光瞥向别处,自是不好意思。

    盛煜压住唇角的笑,问道:“哪里捡到的?”

    “锦袋是母亲身边的仆妇捡着的,在咱们园子和西府中间的洞门附近。笔盒……是我捡到的。”她的声音更低,手指有些紧张地揪着腰间宫绦,“在垂花门附近,比锦袋早一天。就在雪堆里,不太显眼。”

    这两处地方都关乎曲园。

    而能够随意在曲园往来,用得起这两样质地的男人,别无他人。更何况,那锦袋是祖母亲赐,也难怪盛老夫人会托她交还。

    盛煜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魏鸾心念微动,先前的某个猜测霎时冒了出来,“难道这不是夫君的?”

    “它……”盛煜将锦袋扔回书匣,罕见的语塞。这问题虽简单,他却不好回答,前狼后虎,怎么着都不妥。倒是她,那晚避开了亲吻都会在见面时不自在,今晚能把这东西捧到他跟前,着实勇气可嘉。

    盛煜唇角微动,觑着她不说话。

    正当妙龄的少女,翻过年便是十六,嫁进府里这数月间,身姿也似比最初长开了许多。这会儿罗裙束腰,锦衣娇丽,因屋里暖热,交领处露出纤秀锁骨,白嫩肌肤,柔软的唇微微抿着,那双神采流波的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他。

    盛煜决定避开回答,转而道:“这么说,你都看过?”

    “我——”魏鸾微窘,对上他戏谑泓邃的眼睛。

    “就只在捡到时看了眼。”她说。

    盛煜压着唇角的笑,目光在她眉眼间流连,“其实多看几眼也没什么。祖母既把它交给你,自是不怕你看。”他缓缓说着,目光从她眉眼挪到唇鼻、胸脯,而后到盈盈细腰间。夜深雪重,烛光朦胧,他身上没了玄镜司统领的威冷气势,那语气深晦暧昧,似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