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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戳就破的唬人话,章家何必特地派仆妇来诓她?

    是觉得她人傻好骗?

    魏鸾临窗而立,摆弄着探到檐下的碧绿槭树,揣测章家的意图。心思跳出曲园审视别处,猛地想起娘家母亲,心头霎时咚咚乱跳起来——她因盛煜的关系,且知道点朝堂内情,对章家时时防备,母亲丝毫不知朝堂情势,可不会如此警惕!

    听闻亲生母亲重病,就算与章皇后有了隔阂,她也定会忍不住,急着去探望。

    且那宅邸是镇国公府的,与母亲隔着一层,跟曲园又仇恨横亘!

    这念头腾起时,魏鸾再难安心,当即命人套车前往敬国公府。

    到得那边,魏峤夫妇果然出城去了。

    伯父魏峻见她急吼吼地来,还觉得疑惑,听魏鸾说了缘故,脸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章家拿你外祖母的病情为幌子,骗他们去探望?”

    “我也拿不准,但愿是我多想。”

    魏鸾毕竟只是猜测,更不敢透露太多关乎曲园朝堂的事,只盼是她小人之心。不过仍满心担忧不安,当晚住在敬国公府,打发人去探消息。

    谁知仆妇去了那边,没能见着魏峤夫妇。

    魏鸾愈发忧心,次日遣人再探,仍无功而返。那别苑的人说太夫人重病要静养,魏峤夫妇照料完病情后自会归府,不让她进门。甚至还出言暗讽,说尊贵如长宁公主、太子殿下都曾来探病,魏家的外孙女却自恃身份无动于衷,着实令人寒心。

    魏家毕竟是公府,去探消息的仆妇又是魏老夫人身边得脸体面的,原不该如此粗鲁无礼。

    章家摆出如此架势,几乎是强行扣留。

    魏鸾那颗心霎时悬了起来。

    母亲与章家并无多深的仇怨,父亲如今革职在家,对朝局的影响也着实有限,章家扣留他们并无用处。且对方又特地暗讽于她,怪她不去探望,这般软刀子亮出来,自然是冲着她的。

    而她的背后,则是盛煜。

    魏鸾若仍袖手旁观,以镇国公府的狠辣行事,仗着宫里的太后撑腰,谁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先前章氏欲拉敬国公府抵罪时,就曾肆无忌惮。如今太子妃被废,盛煜猛虎出山,交锋时搭上去的全都是性命,贵贱亲疏概不例外。

    生死之间,不过手起刀落而已,郊外山险水深,行事比城内方便得多。

    这样的风险魏鸾实在冒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