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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会有人送,我改日再去造访,先生,就此别过。”周骊音半点都没掩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盛明修才跑这一趟的心思,朝远处望了眼,等远远跟着的侍从靠近,便辞别时虚白,回了她的公主府邸。

    ……

    兄弟俩回到曲园时,月色已上柳梢。

    盛煜翻身下马,带着盛明修径直去了书房。

    到得那边掩上厅门,他有些疲惫地靠坐在案上,抬眼望向弟弟。

    不言不语,意思却很明白。

    盛明修站得跟轻松似的,年少张扬,少见地流露忐忑,低声道:“并非我有意不遵父亲教诲,只是时先生画技超然,我这阵子都跟着他学画。长宁公主对此也有些兴致,时常到那里造访,无缘无故地,见了面我总不能避着她。”

    “嗯。”盛煜淡声。

    “二哥生气了?”盛明修窥他神色。

    盛煜没回答,只问道:“你对她有意?”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早就有了的,盛闻天之所以告诫盛明修不可与周骊音靠得太近,便是因盛煜察觉两人过从甚密,觉得不太妥当。不过毕竟都年少懵懂,心性未定,盛煜原以为冷上段时日,两人都能撂开手,谁知今日会撞见那场景?

    他觑着弟弟,看到盛明修沉默不语。

    盛煜屈指轻轻扣了扣桌案。

    沉默的少年终于抬头,眼里有几分倔强的味道,“其实从前我并未察觉,因那时候都是长宁公主捉弄我、指使我,笑着闹着就算了,我甚至还觉得她过于骄纵任性,没太当真。后来父亲告诫,我想与她划清界限,才觉得不是滋味。”

    年少懵懂,有些事如春风细雨,悄然在心头滋生蔓延。

    等察觉之时,已淋遍身心。

    记在脑海里的不是她颐指气使,故意捉弄,只是烂漫春光里她在闹,他在旁无奈的笑。

    盛明修垂下眼眸,面露黯然,“当真得绝交?”

    “并非我和父亲故意不允。”盛煜甚少见他这样,心里也觉不忍,走近跟前,握着他肩膀微微躬身道:“只是你还小,有些事不懂其中利害。抛开旧仇不谈,玄镜司与章家在朝堂相争,终有一日会你死我活。章家背后是章皇后,若我能事成,她失了势,甚至为此丧命,长宁公主会如何?”

    朝堂之争,终会变成私仇。

    盛煜堪不破这仇恨,以己度人,料应如是。

    昏黑的天光下,盛明修两只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虽年少不在朝堂,有深得永穆帝信重的父兄在,于朝堂之事,虽不牵涉,却也知道些。若有一日,玄镜司真的触及中宫之主,周骊音会如何看待盛家人?

    这问题盛明修没想过。

    他盯着兄长身上那威仪张扬的虎豹绣纹,好半天才闷声道:“我明白了。”

    说罢,出了南朱阁,孤身回住处。

    盛煜站在廊下,瞧着他孑然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融入夜色消失在拐角,才微微叹了口气,抬步往北朱阁走——那里,魏鸾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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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我尽量更这样的小肥章=w=

    (错会)

    第072章 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