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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对她没印象,只淡淡点头致意。

    魏鸾跟这位堂姐自幼龃龉,即便时至今日,关系也算不上太亲近,倒没想到魏清澜和离归来,还能对盛煜摆出这般热情的态度。遂向盛煜道:“先前父亲蒙难,夫君送他回府的那日,堂姐也在厅中。”

    ——当时魏清澜婚事受挫,沮丧冷淡,跟盛煜连招呼都没打,只管逗弄小侄子。

    魏鸾还以为她不曾留意,谁知道倒是记得清楚。

    说话之间,侍女已搬了圈椅过来,摆在魏鸾身旁。

    盛煜毫不客气地贴着她坐下去。

    手肘不经意间碰触,身体相隔尺许,那双眼深泓幽邃,瞧着魏鸾,似在揣摩她心绪。

    魏鸾没理他,往母亲那边挪了挪。

    瞧着气哼哼的。

    盛煜难得见她耍小姑娘脾气,虽心中忐忑,却又觉得可爱有趣,故意懒散倾身,往她那边靠过去。仗着身前有桌案遮掩,又趁魏鸾不备时握住她手,柔弱无骨的细指,握在手里软绵绵的。

    魏鸾微愕,瞪大了眼扭头看他。

    盛煜面上一本正经,因魏峤同他说话,正认真倾听,桌底下却紧紧捏住魏鸾的手,不容她挣脱。在魏鸾终于放弃挣扎时,微挑唇角,投去和善的笑,换来魏鸾心里暗暗的白眼——众位长辈跟前,如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真是脸皮够厚的。

    直至两炷香的功夫后,魏峤瞅着时机带妻女动身,盛煜才算松开作恶的手。

    满座亲友,无人察觉桌底下的暗潮,只觉盛煜做客岳家,态度虽和气恭敬,却碰都没碰跟前的茶杯,果然不失惯常的冷淡做派。

    唯有魏鸾深受其害,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流氓。

    不过这招确实有点用。

    至少魏鸾被他近乎无赖地缠了半天,已不忍再摆出冷淡姿态。

    ……

    盛煜此来敬国公府,找的由头是岳父的生辰。

    他先前就知道魏峤的生辰,也想好了届时陪魏鸾同去,结果那晚因盛明修的事争执吵架,一时间给忘了。今日前来,他瞧着魏鸾的态度,便知她不欲父母担心,没说吵架的事,便也只字未提,只说前日琐务忙碌,未能来贺生辰,甚是歉疚,今日特来补上。

    这话真心实意,愧疚溢于言表。

    魏峤哪会介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说公事为重,无需多想,收了盛煜买来的那副珍品砚台,留他在府里用晚饭。

    盛煜求之不得,欣然答应。

    又说平日里难得空暇,未能常来探望,让魏鸾来去时形单影只,是他做女婿的失礼。今日夫妻俩俱在,合该陪二老说话散心,赏玩秋日风光。一番话说得魏峤意动,当即带了女儿女婿,到后园里逛了一圈。

    魏鸾就算恨得牙痒痒,却也莫可奈何。

    在盛煜屡屡问及园中典故时,不得不装出夫妻和睦的姿态,解释给他听。

    盛煜显然是尝到了扯虎皮做大旗的甜头,等用罢晚饭,都还没有动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