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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言辞,也从盛明修口中说了出来。

    今晨盛煜醒来得早,因娇妻不在身旁,便起身练剑。客舍外景致极佳,他难得闲暇,不自觉便散步出去,到湖畔山脚转了半晌,回来的途中碰见盛明修,兄弟俩便一道用饭。盛煜虽未如从前般强横阻挠,却仍说了顾虑,问盛明修的打算。

    盛明修的回答,也是惜取眼前。

    这样带了几分佛家禅意的言辞从盛明修嘴里说出来,着实让盛煜惊讶。

    ——毕竟在他的心里,盛明修仍是张狂飞扬的少年,有蓬勃朝气,会顽劣坚韧,却未经世事历练。便是偷藏春宫图那样的事,也得他帮着背黑锅隐瞒,尚未磨出足够的担当。却原来那样散漫不经的张扬少年,也会有这样通透收敛的时候。

    盛煜为之讶然,拍了拍弟弟的肩,未再多说。

    兄弟俩用完了饭,盛明修猜得到那两位应是懒睡未起,先带着盛煜,到昨日未踏足的地方看风景。日头生得老高的时候,周骊音所在的庄院才开了门,因管事说盛公子带客人游玩去了,姐妹俩遂选小船,到湖上漂着散心。

    等盛家兄弟归来,刚好是午饭时分。

    小姐妹弃了船登岸,魏鸾瞧着迎面而来的盛煜,只觉青山秀水之间,这男人身姿颀长,肩宽腰瘦,倒真有文武兼修的清隽风姿。原就畅快的心绪,在看到这悦目身板时愈发高兴,她双眸间盛着笑,盈盈上前挽住他手臂,道:“夫君难得有兴致闲游,这风光很好吧?”

    “比京城好。”盛煜淡声,泓邃目光觑着她。

    魏鸾觉得这目光颇古怪,不由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双眸清澈潋滟,神情微懵,似一头雾水。

    那只纤弱手臂却缠着他,姿态亲近而温柔,与昨晚的嫌弃驱赶迥异。想必宿醉之后,她是半点都不记得昨晚的胡闹。盛煜想起她当时附和着周骊音,笑嘻嘻说“慢走不送”时的得意狠心模样,恨得牙痒痒。

    但他终不能跟喝醉的人计较。

    遂朝盛明修叮嘱了声,趁着午饭尚未齐备,携魏鸾到湖畔商议。

    归州这边并无大碍,随州的查探却还需操心。盛煜不好逗留太久,便问魏鸾如何打算——若她想多留住一阵,盛煜便在随州事毕后,来枫阳谷接她回京。若她放了心不再担忧,便可与他同往随州,在玄镜司的官署住两日,而后北上返京。

    魏鸾琢磨了下,决定不打搅这对苦命鸳鸯。

    因湖畔清澈如镜,忍不住卷起裙角,蹲在一方青石上,伸手去探,口中道:“若夫君不嫌麻烦,我便去随州瞧瞧。否则,夫君专程来回,未免麻烦。对了,三弟那边……”她的声音微顿,以目征询。

    盛煜不自觉也蹲了下去。

    “他既来了,等功德圆满自会回去,懒得管他。”

    这分明是默许盛明修陪伴周骊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