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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长公主下意识看向血腥气的来处。

    盛煜亦在此时掀开盒盖。

    粗陋的木盒里,躺着一只女子的手,鲜血淋漓。

    长公主才喝下去的茶在那一瞬反呕上来,原本镇定的神色霎时苍白,她尖叫着往后躲,险些摔倒在地。受到惊吓的侍女亦赫然变色,惊呼声此起彼伏,却碍着盛煜的威仪,不敢将那木盒丢开,只管往后缩。

    盛煜的眼底,冷如寒冰。

    “再敢碰内子半根汗毛,就不止是手。即便是你——”他的目光如剑锋落在长公主脸上,瞧着皇室贵女的惊恐颤抖,无动于衷,只一字一句道:“也绝不手软。盛某行事向来无所顾忌,太子都能杀,你算什么。”

    “你……你疯了……”

    新安长公主吓得浑身发软,声音都颤抖起来。

    盛煜冷嗤,拂袖而去时,将木盒扬起。

    血淋淋的手抛向半空,落到长公主怀里。

    惊魂未定的女人发出声见鬼般凄厉的尖叫,心胆剧颤时,一口气上不来,径直昏死过去。

    ……

    新安长公主受惊卧病,连着三日水米未进。

    消息报到麟德殿,永穆帝闻讯皱眉。

    他比长公主年长近二十岁,且储君肩负重任,偶尔去后宫也是拜见母后,跟这位养在偏僻宫殿的妹妹并无多少旧交。不过那位毕竟是先帝的亲骨肉,在章太后的铁腕下,能活下来的子嗣并不多,先帝临终时传了帝位,也将这幼女托付给了他。

    永穆帝也知道先帝的牵挂。

    换了是他,若有朝一日出了岔子,也会放心不下无人照拂的周骊音。

    他曾在先帝临终时郑重许诺,定会尽力护着妹妹,令她往后少受苦楚。为免章太后心血来潮寻衅欺压,还特地将长春观给她清修,以尽长兄之责。如今长公主忽然卧病,还重到水米不进的地步,终究令人担忧。

    遂召了观中贴身服侍之人,细问缘由。

    这一问,才知盛煜当日拿了那么个东西,吓得长公主魂不附体,三魂六魄都快没了。

    永穆帝头疼地皱眉。

    等侍女离去,便命人将盛煜召至御前,细问缘由。

    盛煜也不曾隐瞒,将长公主蓄意笼络魏清澜,指使她在夫妻间挑拨离间,未能成事后,又在敬国公府人送给魏鸾的鹿茸中掺毒,意图谋害魏鸾性命的事情尽数禀明。为免永穆帝疑虑,就连红竹如何招供,如何寻到毒物等细节都说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