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要怪他了去,要不然你婶子不成了挑拨你们小夫妻的罪人了。”
荷藕略有些害臊的说道:“婶子你说的哪儿的话。婶子,咱们不提他了, 你来找我有啥事?”
“对对, 把正事都快给忘记了。”赵婶子手拍了拍酒坛子说:“这有了你大有哥那年, 我和你叔埋的花雕酒。”
荷藕看了看酒坛子又看了看窗外正在挥动斧头砍柴的赵大有,咯咯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指着窗外的人影道:“婶子, 你是想酿个男儿红?准备等大有哥娶媳妇的时候喝?”
赵婶子轻拍了荷藕一下:“你这小姑娘让你家相公宠的无法无天了, 连你婶子的玩笑也开得了。”
赵婶子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当年俺们咋知道怀的是这么个货呢。路过的赤脚医生都说看胎像是个女娃娃。还是临近年根底下才有的, 本来就要办年货就顺道买了坛花雕酒, 想着年节的时候清闲就让你叔挑了个地给埋上了。”
“庄户人家一年忙到头, 等真生下来都是第二年了又是个男娃, 早就把这事忘到脑后头去了。”赵婶子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往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你上次办事的时候, 晚上回了家我和你叔躺在床上才了想来。当年还埋了坛女儿红,如今拿来给你也合适的。做蟹宴怎么能没有花雕呢?”
荷藕本来是想着去了镇上再买花雕酒的,家里虽说有好几缸的酒水却都不是花雕酒。如今赵婶子送来的这坛老洒怎么说也有上十几年的年头了,比市面上的自然要香醇的多,如果用来比赛的话自然多一分胜券。
荷藕围着坛子转了圈,溢出的酒香更让她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赵婶子看着荷藕陶醉的小模样道:“怎么样婶子这十几年老陈酿中不?”
“中的,中的。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醇厚的酒香呢?”
“那你便用这坛子酒好好比赛,若是赢了咱们大家伙不是也多份收入呢,给县衙里干活银钱定然少不了。若是输了也没事,这坛子本来就该你出嫁那天陪了给你的,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荷藕眼中一热拉着赵婶子的手:“婶子,我……”
外面砍柴的男人砍好了柴推门而进,听着赵大有的大嗓子道:“娘,你们刚才说啥呢?咋和妹子笑的恁欢?”
赵婶子推着赵大有向屋外走去:“没说啥。咱们也该回家了,差不多时候去地里干活了。”
荷藕追着送到门口,赵婶子挥挥手让她回去:“好好做菜,俺们都等你的好消息。”
回了屋误三春也闻到了坛子里溢出的洒香,看着坛子上歪歪扭扭写的几行字,庚辛年腊月十二……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娘子,我知道你们刚才笑什么了。”
荷藕见误三春开怀大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又嘱咐误三春道:“相公,可是莫要拿这事打趣大有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