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棋子堵在了他前面,“孤到觉得,万事讲究你情我愿,若王家姑娘不乐意,也不会应下裴家的亲事。”
顾景渊轻嗤一笑,“遇上裴公子那样的,王姑娘不也无可奈何。”
“或许王姑娘喜欢的正是裴公子呢。”
顾景渊愣住。
太子一笑,“既王姑娘无心,若是你我的秉性,定不会去强求。”
顾景渊半晌才反应过来,竟不知殿下也会聊这等风月之事,忙地应了一句,“殿下说的倒也是。”
太子重新看向棋盘,“该你落子了。”
顾景渊回过神,见太子又开始紧紧相逼,怕输得太惨丢了人,到底是认真地同太子杀了两把,正是起劲,太子却撂了手里的棋子,“今儿耽搁三公子太晚了,三公子回去早些安顿。”
顾景渊这才起身。
到了屋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逢春殿早就下钥了。
*
顾景渊一走,太子便让明公公去库房选了一套上好的墨宝。
沐浴更衣完,坐在了蒲团上翻着书,候人。
亥时一到,外面便有了动静。
唐韵穿着披风进来,到了里屋才揭了帽檐,行礼道,“殿下。”
太子点头,“过来。”
唐韵褪了身上的披风,明公公接过后,才走到了他跟前,本还忐忑他会不会为了午后的事生气,见木几上摆了一桌子菜色,不由一诧,“殿下,还没用晚膳呢?”
“等你一道。”太子指了对面的位子给她,“坐。”
唐韵坐了下来,轻轻一笑,“殿下待韵儿真好。”
“嗯。”太子今儿竟也没反驳,弯唇拿起了手边的御箸,往她跟前的碗里夹了一块羔羊肉,“多吃些,这两日去上书房,可累了?”
唐韵愣了愣。
突地想起今儿自己在课堂上打了瞌睡,脸色微红,慌忙解释,“殿下,我是......”
“无妨,即便先生瞧见了,也不会说你什么,安阳不也趴在桌上睡了一上午......”
唐韵:......
“昨夜公主喝了酒,犯了头疼,后半宿才睡,平、平日里公主不是这样的......”
太子但笑不语地看着她解释。
唐韵也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多余,没再说下去,埋头扒了两口饭,将太子给她刚夹的羔羊肉送到了嘴里,轻轻地嚼着。
才咽下喉,视线内又伸来了一双筷子。
这回是给她夹的是一块鱼,“孤让膳房的人,特意剔去了鱼刺,你放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