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一眼被她剩下了半碗饭,知道她也吃不下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孤给你选了两套墨具,去看看,喜不喜欢?”
“好。”唐韵牵着他的手,两人一道到了书案前,明公公早已经将东西搁在了那,两方砚台,两块墨石,两只笔,一叠宣纸。
材质都是同太子桌案上用的一样。
唐韵的一双眼睛瞬间生了光亮,回过头似是不太确定,“殿下给我的?”
不就是两套墨宝,倒也用不着如此兴奋。
想起她的穷酸,太子温和地一笑,“给你的。”
话音一落,唐韵一把便拽住他的胳膊,仰起下颚,嘴角笑出了两道浅浅的梨涡,“多谢殿下,那韵儿回去就将别的都扔了。”
“还有别的?”
唐韵点头,招了底,“上书房里的两位公子,说是多余的不要,便拿给了我,虽也能用,可哪里能比得上殿下给韵儿的,殿下,我能先试试吗?”
唐韵一脸雀跃。
“好。”
唐韵取了案边碟里的水,自个儿磨起了墨,笔握在手中,就要落在宣纸上了,突地回头攥住了太子的衣袖,轻声道,“殿下,教我写呗。”
太子:......她倒挺会爬杆上树。
“自己写。”
“殿下不是说要疼我吗。”
顿了片刻,太子到底还是伸手,握住她白皙的五指,“写什么。”
“殿下。”
“嗯?”
“韵儿想画殿下......”
太子:......
她怎么就这么会来事,“画像不好画,写字就好。”
“那写韵儿的名字成吗。”
唐韵依偎在他怀里,太子搂住了她的腰,脸侧蹭着她的颈项,握住了她的手,一笔一笔地,缓缓地在白纸上落下了黑色的浓墨。
夜色静谧,两人歪歪腻腻地立在书案前,亥时二刻的滴漏声传来,唐韵的腰已被太子越倾越低,襦裙也堆到腰际。
*
唐韵回去时,已经子时三刻了。
进屋后便揭开了火炉子上的盖儿,从橱柜底下拿出了一个药罐,煨在了炉子上。
待罐子里的水沸腾了,唐韵才起来拿了一个碗,将里头的汤药倒了出来,轻轻地吹了一阵,仰头一口饮尽。
太子不喜欢香包,她便只能让嬷嬷准备了这罐子汤药。
有些事情太子虽未明说,但她自己得懂,既见不得人,便也不能出任何的闪失。
喝完药唐韵去了净室洗漱,刚出来,腹部突地一股子绞痛袭来,疼得唐韵眼泪都冒了出来,弯腰一把扶住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