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扫了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几乎半果的女人,迟迟没动,“臣,臣还是找明公公来。”
太子:......
片刻后,韩靖还当真找了明公公进来,明公公倒没扭捏,一把捞起舞女的两只胳膊,赶紧将人挪了出去。
太子这才从床榻上起身。
韩靖上前禀报道,“人前夜去了一趟吴贵嫔的明春殿,待了半刻的功夫,出来后,消失在了御膳房,避免打草惊蛇,臣未露面。”
太子眉目轻扬,“吴贵嫔?”
韩靖继续禀报道,“吴贵嫔今日拿了银子,去京兆府,将吴氏赎了出来,为的便是六年前的一桩事。”
太子看向她。
韩靖道,“六年前,扬州宁家十余间铺子,一夜之间被烧毁,水路接连遭劫,均是出于吴家之手,事后唐文轩断了宁家的通关之路,将其驱赶到了西戎,看上的便是唐家的侯府夫人之位。”
太子:......
怎么又是唐家和宁家。
太子顿了片刻才道,“六年前,吴贵嫔不过刚进宫,只是一介美人,她何来的势力,灭了宁家?”
上回明公公已经查过了,吴家除了唐府吴氏和吴贵嫔,家中并没有什么人,就连唯一的父亲也在六年前,病死了。
唐文轩没那么大胆子。
就凭两个女人,能毁了宁家?
“据属下所查,当年宁家被毁之时,吴家的老爷子尚还健在,且生前行踪一直不定,街坊邻里一月里难得见上一回面,吴贵嫔进宫为美人,吴氏成了唐家正夫人后,才身染重病离世。”
太子问,“查了吗。”
韩靖道,“属下正在查,暂时还没有消息。”
韩靖顿了顿,“宁家出事之前,吴贵嫔是被唐文轩引荐给了陛下,吴家估计是借了这层关系,利诱唐文轩,诱其暴出了唐姑娘女儿之身,先逼死先夫人宁氏,后迎外室和私生子进门,六年里,同宫中的吴贵嫔理应外和,让宁家没能靠近江陵半步,这六年,唐姑娘怕是受了不少苦。”
这不废话。
不受苦,她能求到自己身上。
太子早就知道,宁氏是被唐文轩逼死,十年,一个父亲怎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再说,是女儿又如何。
唐韵并没有参加科考,没有触犯律法,就算是曝光了身份,对于唐家来说,也不过是家务之事。
唐韵如此,皆是她父亲容不得她。
心头虽清楚,可如今查出来,由着旁人叙述一遍,感觉就不一样了。
太子没吭声。
她怎就惨到了如此地步。
“宁家大房不是来了江陵吗,唐家和吴贵嫔没有反应?”
韩靖没听说过宁家报过官的消息,不过,“东街和西街的铺子,今日均关了门,门上贴了告示,说是半月后再开。”
一个新开的铺子,突然关门,不用想,肯定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