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去,吴贵嫔的手脚已经冰凉,颤栗地看着已经坐在了她身旁的姑娘。
冷艳的侧脸,凉薄得没有半丝感情,她还从未见过一个姑娘脸上,能有如此狠绝之色。
想起当年跪在唐家角落里,那位不敢出声的小丫头,吴贵嫔简直不敢想象,她到底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竟如此可怖。
时辰一到,唐韵起身收起了木几上的画像,利索地走人。
吴贵嫔心头一慌,猛地抓住了她的衣袖,“唐姑娘,唐姑娘......我真不知情,当年你母亲的死,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啊......”
唐韵的脚步顿住。
吴贵嫔颤声道,“是你父亲自己说漏嘴的,那日你父亲喝了酒,来找我姐姐,酒后说起了你的身世,说,说什么唐家世子,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你袭爵,平日里唤两声过过隐也就算了,再这么下去,唐,唐家就得该担上欺君之罪,我姐姐再三追问,这才从他口中得知了,你并非儿郎,而是个姑娘......”
唐韵咬着牙问,“是以,你们心生诡计,故意让我自己暴露,被人揭穿,逼着我娘自尽,再将宁家的铺子烧毁......”
“真不关我的事。”吴贵嫔急着辩解,“是,是我姐姐,是她带,带着唐耀去找了你母亲,这事儿你跟前那嬷嬷也知道,不信你去问她......”
唐韵眸子突地一跳,“唐文轩也知道?”
“他若是不知情,我姐姐如何能进得了唐家的门?且你父亲,本就有意让你母亲死,她不死,你的身份无法交代......”
唐韵心口猛地一抽。
脑子里那刻骨铭心地画像,又浮了上来,“是儿是女,我瞧过便知......”
原来,是他在故意逼着母亲自尽......
“唐姑娘,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吴家清清白白.....”
“恐怕清白不了。”唐韵突地回头,对着吴贵嫔一笑,缓声道,“御膳房,南面宫墙下的一块砖缝里,取走一个胭脂盒子便是。”
吴贵嫔周身血液一瞬倒流,额前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你,你......”
“忘了告诉你,你父亲在出西戎时,又跑了,不过也没关系,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那夜有前朝人来找过你,不仅如此,还借此查到了扬州,挖了你父亲的坟,你父亲想脱身,估计没那么容易。”
唐韵轻声一叹,“父爱如山啊,吴老爷子也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安身之处,这点倒是比唐文轩强得多。”
吴贵嫔的身子已经开始抖上了,惊恐地看着她。
唐韵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我说得没错吧,前朝的郡主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