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宁侯爷眉梢难掩喜色,同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宁家最近虽在江陵城风头出尽,但外祖父对江陵的这些高门大户并不熟悉,加之我脑子又愚钝,识人不清,自来看不透人心,旁的门户,无论是谁家,外祖父都放不下心,要是再遇上一个唐文轩,你外祖父这条命怕是都要交代了去,外祖父的意思是,你要是愿意将来你就留在宁府,你二表哥,三表哥,如今都未许亲,你也不用害臊,心头喜欢谁,告诉祖父,祖父替你做主,将来他们要是敢欺负了你,瞧瞧我怎么收拾他们......”
宁侯爷心头的人选是宁衍,有才学将来才能走得远。
加之宁衍的性子比老大老二都要稳重,又知道心疼人,等她一段日子,当也愿意。
“你三表哥......”
“多谢祖父。”唐韵及时地打断了他,抬起头,笑着看向他道,“外祖父归来那日,外孙女曾说过,西戎天空辽阔,云白天蓝,甚是向往,并非为假,外孙女想去外面走走。”
这话宁侯爷自然记得。
正因为这点,她才更应该留在宁家。
有他这个外祖父在,她想去哪儿,宁衍莫不成还敢拦着。
他要敢拦,他骂死他,“你三表哥他......”
唐韵埋下头,接着道,“外祖父当知,我并非生来就是姑娘,我也从未去怪过母亲将我当成了男儿养,反而我很感激,是母亲让我得以跳出深院,立在外面的天地,仰头瞭望过宽阔的高空,十年男儿的日子,如同给外孙女多赐了一双眼睛,倘若从不曾见过,这辈子外孙女便也能甘愿相夫教子,跟在夫君的身后受着他的庇佑,以夫君的成就而自豪,以子女的成才为骄傲,平凡又不平淡地过完这一生,可外孙女既然已经瞧见了外面的天地,又怎能就此甘愿躲在深宅子里,孙女儿想无牵无挂地去看看这个世界,我知道这样的念头不对,也会慢慢地让自己改变和接受,只是如今,一时半会儿怕是静不下心来。”
这一番话,唐韵也并非只是为了应付宁侯爷。
待她处理完了手头之事,她确实很想出去瞧瞧。
但此时,无论是成亲还是定亲,都会激怒太子,她也不可能让三表哥当真来等自己。
唐韵话落,宁侯爷半晌都没说话。
唐韵也没再开口,安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良久,宁玄敬才忍着心头的酸涩,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唐韵的头,“好,咱们韵姐儿要想过什么日子,外祖父便给你什么日子,只要你开心就好。”
唐韵见他答应了,感激地冲他一笑,“多谢外祖父,那我再求一事可好?”
宁玄敬强撑起笑容,溺爱地道,“韵丫头说。”
“我想去宁苑住几日,院子里的樱桃红了。”
宁苑是唐韵拖阮嬷嬷在江陵购买的宅子,之前大夫人和宁衍住过,宁玄敬回来的当日,也在那落过脚,院子是个好院子,可同侯府,又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