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正烦着呢,转身便训斥了牢头,“一个盐贩子,想要见本官,你还当真就进来通传了?你脑壳长包,是没见本官烦着吗......”
牢头忙地弯腰,斗胆禀报,“那,那人说,大人若是不见,会后悔,下官才......”
这话说出来,虽也是找骂的,可实在是那两人的气度不凡,牢头不敢怠慢,这才过来通报了一声。
果然知府大人觉得好笑,“狗屁!他一个盐贩子,本官没让他去游街示众,已经是仁慈了,本官就是不见了,看会不会后悔。”
牢头不敢再吭声。
知府烦不胜烦,又道,“要是再吵,就拉去游街示众!”他正没地儿撒气呢。
牢头忙地退下。“是。”
牢头刚走出去,迎面便碰到了顾景渊和宁家大爷。
“顾大人。”牢头忙地对其行了礼,顾景渊如今管辖的虽只是这一带的盐井,但曾担任过工部侍郎,是江陵的官员,又是国公府的三公子。
蜀地谁见了,不尊敬。
屋外的仆从也看到了,赶紧进去通知知府。
今日天一亮,顾景渊同宁大爷已经来了一趟,是为了宁侯府的表姑娘。
说起来,又是一桩头疼事。
宁家的表姑娘,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就在昨夜上了官道,一堆的尸骨七八十副,他愣是陪着两人一一地验过,并没见到人。
没见到尸骨,便是好消息。
今日除了他府衙的官差搜查盐贩子之外,顾大人也调了守城的侍卫,四处在寻人。
也不知道这会子寻上来,有没有消息。
知府大人忙地迎了出去,“顾大人,宁老爷,里面......”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景渊冷声打断,“今日回来的盐贩在何处。”
知府大人被他肃然的脸色,唬得一愣,“天,天牢。”
顾景渊眼前暮然一黑。
“大人带路吧,但愿你还能保住一条命。”端看那位阴晴不定的爷,愿不愿意仁慈一回。
*
一群人匆匆忙忙地赶到天牢时,太子正抱着唐韵坐在木板榻上,听着隔壁那位大叔,吹他的草药有多神奇。
因有了莫捕头的交代,两人住的房间确实干净很多。
太子盘坐在木榻上,唐韵躺着,头枕着他的腿,听着大叔满嘴吹他的草药,颇有些昏昏欲睡。
昨儿她一宿没睡,守了一夜太子,今早起来,又带着太子钻了大半个时辰的林子,爬了一个时辰的山路,此时一趟下来,已是精疲力尽。
唐韵一双眼皮子不断地打架,“夫君,你感觉如何?还能坚持得住吗。”
太子轻轻地摸着她的发丝,“能坚持。”
“伤口还疼不。”
“不疼。”
“那你觉得自个儿还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