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吴雄一般,张光耀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张光耀扫了周围一圈,赵清毓紧忙抬手端起茶盏装作饮茶。
“虽说要十家,但上头只准备给五个名额。吴兄不远万里来京都,怕也是看重科考脱商这一条。不瞒吴兄,你若真想挣这一席之地,兄弟我可以帮你牵桥搭线,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上头的孝敬,得这么多!”
赵清毓眼神掠过,只见张光耀竖起一根手指。
“十?”吴雄试探的问道。
张光耀摇摇头,“一百!”
便是见多识广的吴雄也是一惊,“居然这么多!听说这件事是最上面下令招募的,他们不怕……”
“嘿,要是怕,便没有咱的事了。名额直接会被世家贵族收了去,哪里会轮到咱们。”
赵清毓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张光耀说的“一百”是一百两,能让南北大行商都吃惊的,怕得是一百万两。
赵清毓没想到,有些人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拿商队名额来敛财。
赵清毓放下茶盏,踱步至张光耀那桌。
“不知道,张老板这条线能不能让我也知晓知晓?”
张光耀抬首,惊得手里的茶盏掉在桌子上,茶水洒落了一桌子,顺着桌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帝……帝姬!”
赵清毓回到承佑殿不久,薛翎也回来了。
“臣有愧帝姬,竟连京都衙门都没进去。”
“说说情况。”
“是。”
薛翎瞟了眼赵清毓,见她神色无异,便缓缓的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薛翎和赵清毓分开后,便在京都衙门前排起队来。那队伍看着很长,但是消减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薛翎。
可谁知,薛翎正准备一脚跨进衙门时,却被衙门前看守的小吏拦着下来。起初薛翎还不明白,经后面的人提醒,无奈的给了小吏吃茶费十两。可到了衙门,正准备领表填写,又被里面的官差索要纸砚费,一开口就是三十两。
薛翎虽为女官,可口袋里并没有多少银两,自然是没法子交纸砚费。
没银子,便直接被衙门官差给轰了出来,连投名的资格都没有。
“臣本打算与他们据理力争,但又怕坏了帝姬的事,便忍了下来,没有声张。”
听着薛翎的叙述,赵清毓已是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