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旁边有样学样,碧月上前指导了两下,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口哨声。
她抬起头,看到那张美艳的脸,抱着胳膊玩笑道:“您该不会躲在那偷学呢吧?”
钟黎伸了个懒腰,撑着窗台从二楼跳下来,稳稳地落到碧月和那少年身旁。
“钟黎姐。”少年收了剑恭敬地喊了一声。
“阿千,你先练着,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就好。”碧月朝那少年交代了一句。
阿千乖乖点头:“谢谢碧月姐。”
碧月转身和钟黎去了石亭里,二人相对坐在石凳上。
“你说这十二家商行干嘛非得去杀那个刘玮呢?就因为被挡了财路?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刘玮的身世,如今只留着自己的孩子活下来,还背负着一身的仇恨,何必呢?”钟黎并不清楚其中具体的原因,所以有些想不通。
碧月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原先我也以为就是生意被抢了这么简单,后来才从蝉手那里知道了原因,就拿那个樊家来说吧,刘玮之前看上了他的妻子,原本想抢来囚在永安县的那所宅子里,有一次差点得逞了,被布行的店员看到了,才护了下来,樊家主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仇恨积于心中,所以后来才狠下心要买刘玮的人头。”
“居然还有这档子事儿?”钟黎有些讶异。
碧月冷笑一声:“还不止呢,那玉器行的王家。王老爷子只有一个独生儿子,是个直脾气,刘玮的人三天两头去玉器行找事儿,想把他们赶出临州,那王公子咽不下这口气,便去府衙讨回公道,王老爷子在家等了一天,结果却等来了一具白布遮面的尸体,那刘玮以寻衅挑事,污蔑朝廷命官为由将人打死了,王家少夫人当时身怀六甲,看到自己丈夫的尸首,伤心过度,卧病在床,最后……唉……”
碧月说到这,叹了口气,剩下的几家也不用一一赘述,遭遇大体上都是如此。
“这些草菅人命的贪官!”钟黎看着院子里正在练剑的阿千,想了想他的父母家人,不由拍了下石桌。
“别气了,气也没什么用,咱们这些靠杀人混饭吃的能做什么呢?顶多多接几单杀贪官的生意罢了,可是之后呢?刘显还会安排更多的贪官进去,永远也杀不完……”碧月无奈地摇头叹息。
钟黎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郁闷,可是碧月说的对,他们也犯不着操这份闲心,朝廷的事和他们这些江湖人没有什么关系。
“碧月姐,钟黎姐,大蝉师来了,让杀门的人都过去。”一个年轻人忽然闯进后院,跑的气喘吁吁,在石亭里看见了她们两人,便喊了一句。
钟黎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什么事能劳烦大蝉师亲自来杀门?”
碧月起身理了理衣裳,淡淡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钟黎跟着她起身,出了院子,回了阁楼。
碧月和钟黎回了正厅,果然看到大蝉师正站在中央,后面还跟着左右蝉师,手里捏着一沓东西,像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