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踱步去了圆桌旁,半阖着双眸坐下,那日的场景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她明明答应了要和他成亲,结果又独自悄然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只留了一张薄薄的纸条给他。
碧月,你这个骗子……
姜博衍每次想到这些事,就会几近崩溃。
“状元郎何故在此唉声叹气?”门外忽然想起一道明亮的少年音。
姜博衍有些好奇地起身回头。
下一刻,他便大惊失色,双膝下跪行礼:“草民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赵嘉珩连忙上前将他搀起来:“姜公子快请起,朕这次到永安县是便衣微服,姜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姜博衍起身恭敬地说道:“多谢陛下。”
赵嘉珩笑了笑,抬头看着他,想起他刚才正坐在那感怀哀叹,不免有些好奇,便问道:“姜公子刚才是在思念什么人吗?”
姜博衍答道:“一个故人。”
赵嘉珩了然地点头,想必是一些他这个年纪不懂的事,于是就没有继续追问。
姜博衍觉得让赵嘉珩待在这有些不妥,于是道:“陛下,我们不妨去前厅叙话,安泰去泡茶。”
安泰正跪在后院外面,听到这声音,便起身去了厨房。
姜博衍将赵嘉珩请去了前厅。
“去年这个时候就想来拜访公子,结果不成想竟在之后的乡试中看到了公子的名字,也算是有缘。”
姜博衍亲自将茶水端到赵嘉珩的面前,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然后回身坐到赵嘉珩的对面。
“陛下今日亲自驾临寒舍,定有要事吧?”姜博衍端起茶杯,笑着问道。
赵嘉珩点了点头,“不错,殿试上,我看到姜公子的那篇文章,对我所出之题句句肯綮,且见解独到,所以今日来拜访,就是想请姜公子仔细说说那份答卷。”
姜博衍听完,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掀起眼皮,声音带着几分清冷:“草民遵命。”
——
上次的任务结束之后,碧月又在霖铃阁闲了半年多,整日就和阁中杀手下下棋,耍耍剑,别的也无事可做。
钟黎身上的疤痕都消得差不多了,楼清上次将钟黎送回来之后,就直接回了主阁,再也没露过面。
但是最近几天钟黎经常出门,这让碧月心中感到奇怪,平常她也没见钟黎这么勤快地接单啊。
“我前两日从蝉手那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钟黎趴在栏杆上,故意引她。
碧月轻笑一声:“什么了不得的事?刘显死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得好好庆祝一番。